“老神棍精通法律,用的都是合法手段。”探長靠在飛奔的機器馬車上,閉上眼說道。
“這個老神棍真是太惡毒了,專找自閉症兒童下手。”綱守隊長氣得咬牙切齒。
“自閉症兒童大都有語言障礙,問也問不出什麼來。目前還沒查出背後有哪些肮髒的勾當。”探長閉上眼睛,嘴角有一絲的興奮。“不過,是狐狸,尾巴總會露出來的,這次就是機會。”
“這幾個問題解決了,案子就清楚了吧。”隊長綱守也閉上了眼睛休息。
探長皺起了眉頭加了一句,“還有斯旦身邊的那個黑袍人。”
機器馬車可以在非鋪裝路麵上飛奔,懸浮車廂能提供很好的避震,亨特探長和綱守隊長坐在磁懸浮車廂裏,後麵跟著機器騎兵隊,他們幾乎是直線追往南方,斯旦逃跑的方向。
東陸的宗教政治十分地發達,也可能是某種其它原因,導致了一群偉人的缺席,相對論在這裏並沒有被發現,整個東陸停留在經典力學的水平上,不過機器工業和其它科技卻有著突飛猛進的進展。由於宗教的製衡,除了神職人員外,人員的遠距離流動是被禁止的。
汽車和公路已經不符合時代的審美,人們更喜歡自由奔放的草地,和更優雅的機器馬車。但是同每個時代一樣,都會有貧富的分化,老汽車和舊公路仍然為窮人提供著便利。
“他們也快追上來了吧,認識十幾年了,一動屁股,我就知道你們藏在了哪裏…”斯旦修士坐在他古董黑皮汽車的副駕駛位置上,黑袍人正扭著方向盤,行駛在已經廢棄的公路上,朝著前麵的樹林裏晃去。車後麵坐著的孩子,一言不發,隻是盯著前麵的路看。
反光鏡裏,已經看到了機器馬車和騎兵隊。
“三叉星的本茲汽車就是靠譜,已經三十多年的老夥計了,跟著我跑遍了大陸,幾乎不會出岔子。”修士斯旦難得和黑袍人聊起了天。也許是為了緩解自己緊張的情緒。
“可惜了老夥計,你沒出岔子,我自己卻惹來了麻煩。隻是苦了孩子了,你說是不是啊,小家夥?”修士斯旦從後視鏡裏微笑著和那個自閉症兒童說著話,一邊從扶手箱取出了一個手套,套在了右手上。手套很長,把老頭子的整個前臂都包住了。然後將一個機器綁在了手套上麵。
這個機器有個奇怪的形狀,就像一隻沒了翅膀的大蚊子,有一支細細長長的管在最前麵,像蚊子吸血的口器,細管後麵接著一個半球形,共同組成蚊子的頭部,胸部貌似是用晶石製作的空腔,後麵是和蚊子腹部一模一樣的黑色金屬容器,上麵有著密密麻麻的進氣孔。蚊子腿兒般的皮帶,將機器固定在老頭子幹瘦的手臂上。
“停車!就停這裏!”車子停穩後,老修士斯旦盯著路旁的樹林。仿佛一陣風吹過,樹林裏的樹晃了幾下。
“是斯旦修士嗎?下來休息一下吧?”探長站在懸浮車廂上喊道。騎兵隊已經追上了黑皮小汽車,並將它圍了起來。
老修士仍然穩穩地坐在車裏,仿佛什麼也沒發生,黑袍人仍然被衣服裹得嚴嚴實實的,看不出表情。
“怎麼走得這麼倉促啊,斯旦修士,是不是忘記打招呼了?”探長下車後,慢慢地走到了汽車的前麵,隔著玻璃和老修士對話。老斯旦這時候閉上了眼睛,嘴裏念念有詞,用左手在胸前劃著十字,把探長和騎兵隊當作空氣一般。
“既然這樣,那我親自請你下來吧。”說完,探長便轉身走向車門。
當探長把手伸向車門時,突然,一道藍白尾線飛速地射向了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