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夢瑤也沒有什麼可選擇的機會了,隻能這樣走一步看一步了。程宇涵對她蠻好的,還是那麼客氣,但好像沒那麼疏遠她了。她好像有點依戀他了,總是喜歡膩在他的身邊,即使沒什麼事也總喜歡在一旁看著他、觀察他。他對她的舉動應該有些無奈吧,但他並沒有說什麼,隻是他身邊的兄弟有時會戲調她一番,或帶著諷刺的語氣說她一番,她總是不以為然,依舊我行我素,慢慢的他們也習慣了,也無奈了,程宇涵應該也是這樣的吧。他這個人太會隱藏了,盡管她做了很多努力,但依舊成效不大。
邵子卿還真的對夢瑤很不放心,總是三天兩頭地來一趟,說是沒事來串串門,想混頓飯吃。真是服他了,這樣的借口虧他也找得出來,程宇涵好像早已料到這樣的結果,也不以為意。他們的關係依舊讓夢瑤搞不明白,邵子卿每次來比在自己家還隨便,程宇涵也不招呼他,甚至有時根本就是視他為空氣,他也好像覺得程宇涵不存在似的,她真是對這兩個人很無語,當然了,邵子卿每次來是絕對不會忘記警告她一番的,弄得她很是鬱悶和莫名其妙。
來程宇涵這也有一段日子了,一方麵怕引起他們的懷疑,另一方麵工作又沒什麼進展,就隻和戚明見過一次麵,說實在的夢瑤真有些灰心了,戚明鼓勵她不要著急,說這本就是一件不能急的事,說有的人做臥底查了幾年才查出案子來。她一聽快嚇壞了,幾年,她真不敢想象,讓她幾年待在這她不瘋才怪,她還以為很快就能把事情解決然後回去繼續過她的自由生活呢!天啊,幾年,不行,她可待不了這麼長時間,她得加把勁了,她現在有些明白她為什麼沒見過幾個師兄們了,哎,真是件讓人頭疼、鬱悶的事。
一下子感覺很沒興致,看著程宇涵那麼認真地做著事情,夢瑤都奇怪他怎麼總有那麼大的耐心,要是她她可做不來。忽然感覺很無聊,也感覺很氣悶,就出去走了走,看著大家忙來忙去的,她突然覺得她很不協調,她要出去呼吸呼吸新鮮空氣,這樣她會受不了的。
夢瑤幾乎是逃也似的往外跑去,她真的很想逃掉,她討厭這一切,她討厭這勾心鬥角、處處防備著的生活,這讓她喘不過氣來,為什麼不能簡簡單單的呢,難道都不會感覺到累嗎?
逛到天黑回到程宇涵的住處,夢瑤今天不想再去他的公司了但她也不想再像上次那樣弄得都不自在,她想回去給程宇涵打個電話,但一進家門卻見到他竟在家裏,安閑地坐在那裏,但又好象是專門等我似的。
“你沒在公司啊?”
盡管不想說話,但還是讓自己故作平靜的問道。他一直盯著她,盯得她有些不自在,他好像想看出什麼來似的,這種感覺真的挺不舒服的,讓她有些無措,仿佛她成了個透明人。
“你很喜歡不告而別嗎?”
“不告而別”?他是在指今天的事吧。是的,她不告而別了,因為她感覺她壓抑得難以自製,她想逃離,她就像一個一被丟在人潮裏的孤魂,熙熙攘攘的人群離她是那麼的遙遠,她不屬於這裏,這讓她陌生,讓她找不到她自己。她不想再偽裝,她不想再勉強自己,不想強迫自己去融合他們。但她又能怎麼樣呢?她還有選擇的權利嗎?好像沒有,一直都沒有。
“我感覺有些難受,就出去走走了,看你們都那麼忙,就沒有和你們打招呼。”
“你原來知道我們很忙啊,我以為你不知道。”
他想說什麼,這樣的語氣,這樣的神情,夢瑤從沒見到過。是的,她知道,他們忙,但和她有關係嗎?對於他們來說,她不就是個微不足道的人嘛,在不在有什麼關係,她重要嗎?可笑,她可不敢把自己看得那麼高。
“我知道,但有我沒我好像沒什麼關係吧,我隻是個閑人而已,不是嗎?”
“閑人!你可是個重要角色,邵子卿身旁的重要角色,交代我好好關照的重要角色。”
“我重不重要你們心裏最清楚,何必委屈你們自己,我對你們來說本就什麼也不是,何必做得那麼重視呢。”
夢瑤心裏鬱結著,現在又麵對著他陰陽怪氣的樣子,讓她又委屈又難受。
“你原本是不重要,但現在不是了,你自己心裏清楚為什麼。你知不知道因為你,今天我錯過了一筆大生意。你知道我的這些兄弟忙活了多少時間嗎?就因為你莫名其妙的消失毀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