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清風當即問道:“金求德是犯了謀逆大罪?”
謀逆大罪與普通大案是不一樣的,特別是金求德身為兵部侍郎身份就更加敏感,彥清風覺得這件事不可思議甚至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
而潘海青當即說道:“是啊,金求德膽大包天,身為浙江巡撫與兵部侍郎卻跑去跟北虜聯宗,國朝開國以後這好象還是第一例?”
“金求德居然敢與北虜聯宗?”
彥清風還迷糊著,那邊南宮羽已經清醒過來:“海青姐,你是說金錢幫金千山與金求德聯宗?金千山居然是北虜?這事是由姚提舉告發的?”
潘海青點點頭道:“這一回杭州是來對了,真沒想到居然會有這樣的大案子!”
這次是今上點名讓潘海青到杭州來坐鎮處置金錢幫與碧落門的問題,隻是潘海青沒想到這案子居然真是要由偵緝司才能處置。
她實際也知道金求德雖然膽大包天胡作非為,但是謀逆大罪還算不上,但是姚江為了把自己與寧波幫摘出來,已經把全部責任都推在金求德的身上。
而偵緝司最近幾年就缺這麼一個驚天動地的大案子以至於連吏部敢事事都跟偵緝司對著幹,而且潘海青更需要一個驚天大案好讓自己能有機會衝破現在在官場上麵臨的瓶頸,所以潘海青已經決定從嚴從重從快處置。
但是潘海青知道必須籠絡南宮羽與韓笑寧這兩位有背景有實力的提舉才能把這案子辦下去,不然光靠她自己是吃不下眼前這個驚天大案。
所以她十分細心地告訴韓笑寧與南宮羽:“你們既然身在偵緝司,肯定知道天銀號的案子吧?金千山就是當年天銀號的漏網之魚,金求德身為浙江巡撫卻違背朝廷法度跟金千山玩什麼聯宗自然要罪加一等。”
彥清風在偵緝司隻是吃個空餉而已,潘海青說什麼天銀號自然是雲裏霧裏,但是南宮羽卻知道天銀號可以說是偵緝司曆史上辦過最顯赫的案子,隻是在公開宣傳中天銀商號這個北虜在大齊最重要的諜報機關已經全軍盡沒,沒想到居然還有金千山這些漏網之魚。
既然金錢幫與金千山都是天銀號的漏網之魚,而且還是北虜餘孽,不管金求德有多少借口與理由,他敢同金千山聯宗在政治上已經被宣判死刑了。
但是潘海青並不僅僅是想在政治上宣判金求德的死刑,她現在是想把金求德作為自己升遷的踏腳板,甚至不惜違背政事堂的既定安排。
在收到江浙兩省的聯名上書之後,今上與政事堂都是勃然大怒,但是在勃然大怒之後政事堂認為這種事雖然要從嚴處理,金求德與董常存都應當承擔主要責任,但這件事要講究寬嚴相濟。
“寬嚴相濟”這四個字的力度自然是由潘海青來具體把握,但是政事堂的意思是雖然要嚴辦金求德與董求存,但是盡量要給這兩位留點情麵,畢竟這兩位也不是毫無根底,真要把浙省官員一掃而光到時候還得政事堂出來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