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有頭債有主(1 / 2)

“哎呦,這位小爺,您裏麵兒請啊,瞧著您麵生,恐怕是頭一回來我們攬月樓吧,您……”顧飛雁心裏一驚,暗叫不好:“糟了,怎麼會是他?不是吧?真是冤家路窄。我這剛到錦州幾天他就過來了。楚寒一啊楚寒一,我上輩子欠了你嗎?你就這麼對我窮追猛打的?再說了,雖然說我偷了你的錢袋,可是……不對啊,是他不守諾言,丟下我一個人在先的,我怕什麼?”旋即眼珠一轉,略帶俏皮的眉頭皺了起來,輕甩了一下帕子,沒好氣地對來人說了一句,“怎麼又是你啊?”楚寒一那張精致而又冷峻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輕笑,“唰”地一下展開了手裏的水墨折扇,不冷不淡地對飛雁說道:“什麼叫又?你剛剛不是也說了嗎?爺我是頭一回來你們攬月樓,何來的‘又’字之說呢?”

“哼。”飛雁輕蔑地上下打量著這個錦羅綢緞,貴氣逼人的翩翩佳公子,對他說道:“瞧你這樣子也不像來逛窯子的呀?要錢姑奶奶沒有,賤命嘛就這一條,可惜這兒是我的地盤,你要是存心來踢館,我保準讓你這張俏臉眼歪鼻斜,牙敲掉,腿打斷!”說完一扭細腰,轉身提起小酒壺給聽曲兒的客人續杯去了。

楚寒一心裏暗自感到好笑,有些無奈地看著眼前這個穿得桃紅柳綠的“老鴇”,果然是個“不一般”的丫頭,上次在池州碰見她,她是小偷;這次在錦州碰到她,她又成了……錦州最有名的青樓——攬月樓的“老鴇”?還真是個“奇女子”,隻可惜啊,哎……楚寒一合上扇子,輕敲了一下飛雁的頭,對她說道:“誰告訴你逛窯子就得長一張采花賊的臉?難不成臉上沾顆黑痣的就是媒婆,頭上戴朵牡丹花的就是老鴇了?”飛雁一聽,反應過來他這是在編排自己呢,於是放下酒壺,雙手叉腰,指著自己的臉對楚寒一吼道:“對,我就是頭上戴朵牡丹花的老鴇,怎麼滴?嫌棄就別來逛窯子呀?看著就跟個讀書人似的,哼,當老娘是隻認錢不識人的主兒,一個個道貌岸然的管他是什麼達官貴人還是清水君子,進來了,還不是都一樣!攬月樓廟小,裝不下您這麼大的神!麻袋!送客!”

“哎!得令!”隻見一個端著酒壺的小夥計從後堂跑出來,還沒擠到楚寒一的麵前,就蠻橫地叫囂道:“誰呀!誰呀!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敢砸咱們攬月樓的場子!跟飛雁姐過不去就是跟我麻袋過不去!”

楚寒一素來不愛笑,一向以冷麵世人,平日裏家裏的家仆見了他都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今兒在這個所謂的什麼“錦城第一溫柔富貴鄉”的攬月樓先是見到了一個乳臭未幹卻硬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老鴇”,而且還是舊相識,現在又出現了這麼一個……小夥計。他不禁露出了難得的大笑,看看這個小夥計,搖搖頭,用扇子猛地翹了一下飛雁的頭,十分鄙夷地說道:“不是我說你,你我也算有過一麵之緣的人,你也見識過我楚寒一的身手,就這個……長得跟個排條似的,還好意思叫麻袋?依我看,叫扁擔還差不多!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