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銀水拱手問道:“大人,不知原告何人?”
王文周指了指王強:“他就是原告,小強,你還站在這裏幹嘛,趕快下去告狀去。”
王強極不情願的走到堂下,一步三回頭,看著爺爺那詫異的目光。王強心想,真是上了賊船了。少爺自從落水後,簡直就是換了一個人。威逼利誘之下,他不想從也得從啊。
一看原告是王強,站在下麵的李賀臣心跳加速,雙腿抖個不停。
老吳推了推李賀臣,小聲問了句:“怎麼了?恁是不是病了?”
“完了!完了!”李賀臣心裏連連大喊“完了”,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要真病了還好了,這比生病嚴重多了,簡直要命啊。
王大人的隨從要告狀,看樣子,這明顯就是王大人自己要告狀啊。李銀水不知道被告是誰,但有一點他是肯定的,這被告死定了。破家的知縣,滅門的府尹。王大人剛到杭州,誰那麼不長眼就把王大人得罪了。聯想到王大人頭上的傷,李銀水估計是王大人昨日被人打了。
李銀水向王強一拱手問道:“不知小兄弟狀告何人?可有狀書?”
王強偷偷看了眼王誌新,低頭沉默不語,孫子告爺爺,他是怎麼也不好開口,更何況,這是少爺給爺爺挖的坑。
“嗯……”王文周隨手從桌案上拿起一張白紙,像模像樣的說道:“狀書在我這裏,我念一下。”
“小人,王強,狀告行凶於我家少爺的歹人。”王文周清了清嗓子,盯著白紙胡編。
“撲通!”
李賀臣聽到這裏,隻覺得頭暈目眩,眼前一黑,一頭栽倒在地,暈了過去。
李銀水一看暈倒的是自己侄子,趕快上前詢問。老吳以為李賀臣生病了,把剛才李賀臣接二連三不正常反應說了一遍。
李銀水抬手號了下脈,身子稍微有些虛,他估計昨晚侄子肯定是去哪瘋了,今日站的時間稍微長了一點,就暈了過去。
見侄子沒事,李銀水吩咐人把侄子抬回家,回身稟告:“啟稟大人,同僚發病,暈了過去,並無大礙。屬下已吩咐人,送其回家。”
“不像話!太不像話了!”王文周拍著桌子憤怒的問道:“誰是班頭?”
“在下馬方,見過大人。”馬班頭連忙站出來,恭敬的回答。
“馬班頭,這就是你的下屬?堂堂的捕快,站了一會就暈了過去,這樣的捕快還能抓賊?太不像話了!明日起,由你帶領,每日清晨點卯之前,圍縣城跑兩圈。”王文周指著馬班頭,訓斥道。
衙役們這下可把李賀臣給恨上了,李賀臣你這個王八蛋。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王大人第一次坐堂,你就暈了過去,結果兄弟們陪著你倒黴。
“屬下領命。”馬班頭現在可不敢反駁,心想李銀水,你這侄子可真夠二的,什麼時候暈不好呢。俺都五十多歲的人了,每天早上圍著縣城跑兩圈,縣城方圓5裏多,跑一圈就是10裏,兩圈下來20裏,這不是要俺老命嘛。
“好了,我們繼續。我狀書讀到哪了?”王文周問道。
李銀水低頭看了看記錄,開口回答:“大人,您讀到,狀告行凶於我家少爺的歹人。”
王文周點點頭,繼續說道:“這歹人名叫王誌新,馬班頭聽令。”
馬方抱拳,回答:“屬下在!”
王文周從桌案上的簽筒裏抽出一根牙簽,扔了下去,義正言辭的道:“本官令你帶人,立刻捉拿案犯王誌新到堂受審。”
“大人,您拿錯了,這是刑簽。”馬班頭撿起捕簽一看,哭笑不得。簽筒裏的簽分紅、綠,兩種顏色。紅簽是刑簽,是下令動刑時用的,綠簽才是捕簽。
“王八羔子!作死呢你!”王誌新本來站在後衙門口納悶,看到這他實在是忍不住了,幾步走進大堂,抬腿就是一腳,把王強踢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