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沐一(2 / 2)

沐一心裏也不太明白,自己看著那家夥比原來更醜的照片,怎麼就突然做了這樣一個決定。

其實誰又願意畫地為牢,永遠把自己關在一個籠子裏呢?女孩心裏應該想要自救,隻是被那些可怕的回憶和想法束縛的太久,平時抬頭望去,看到的大概隻能是頭頂的一片黑暗。林海那日的一潑加上之後的被虐,雖然幼稚到令人不屑,卻意外地在兩人中間建立了一種難言的聯係,雖然不多,但之後當沐一在回憶的暗井之中再次抬頭的時候,卻似乎可以看到一點刺破黑暗的小小光亮。一邊牽著林海,一邊牽著自己,不屬於男女之情,更多的應該是一點點義氣。

至少沐一是這麼認為,那家夥曾經傻乎乎地幫自己出過頭,盡管什麼用,自己對他還是該講那麼一絲義氣,現在那家夥被人打成了豬頭,而且據他說在聯邦早已無親無故,那麼自己講義氣地去看望一下也是合情合理的事。

可是義氣這點微光,似乎還並不能夠與那一整片的黑暗所抗衡。向門口走去的時候,女孩才發現,長久以來積蓄在心中對外界的恐懼似乎要遠遠大過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每踏出一步那些令人窒息的記憶便會翻湧而上,母親的眼淚和哭喊聲像是揮不去的夢魘,咆哮著,告訴她外麵是怎樣一個可怖的世界,讓她忍不住開始顫抖。

還沒走到門口,女孩的身體開始搖晃,臉上的血色也褪去不少,沐奶奶緊緊地跟在她身邊,心裏著急,卻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樣幫助自己的孫女。

有些人可以抬手幫你搬開路上的障礙,或是一盆水幫你撲滅前方揚起的惡意灰塵,但是路,永遠隻能自己走。

努力走到鞋櫃邊,因為太久沒有出門,女孩已經找不到自己的鞋,先是顫抖著手翻啊翻,翻啊翻,翻了好久卻怎麼都找不到,眼淚不知什麼時候裹挾著勇氣無力地流出沐一的眼眶,然後女孩整個人突然就變得歇斯底裏起來,原本在櫃子裏的鞋都被她很很地摔到地上,混亂的響動聲和撞擊聲一如她此時的心情。沐奶奶見狀趕緊回房幫孫女找鞋,出來的時候卻看到沐一已經蹲在地上,整個人趴在膝蓋上,周圍是三三兩兩的鞋子,和女孩辛苦鼓起的勇氣一樣,散落一地。

走到女孩身邊,蹲下抱著輕聲嗚咽的孫女,柔聲安慰著:“一一乖,一一乖,我們還有下次!我們還有下次……”

林海並不知道有一個自閉的美少女,為了他正在做著一些努力,如果知道,心花怒放之餘又開始無恥地浮想。此時的他有更艱難的問題要麵對

“你的血管和筋脈上有一些細微的裂痕,我不知道你做過什麼,但是如果再那麼做,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麼?這些裂痕會擴大,然後你整個人就會‘崩’得一聲,斷了弦似的——廢掉!”

老大夫指著手裏的片子,嚴肅地看著林海。

……

(今天這更晚了……已經是昨天那更了……出差在外很多事無法控製,請大家見諒。這次就啥也不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