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那些聲音到底是不是真實的?那個連續而可怕的夢……
小女孩還想再繼續思考,但她已經來不及了,因為一個男人的吼聲在這一刻突然爆發了出來“去做飯!快!”。
小女孩極不情願地穿上拖鞋,挪著步子走到屋外。
“sharlaakalash”
小女孩步子剛剛邁過門檻,頭腦中突然地蹦出了這一串音節,
同時,有個若有若無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蠱惑
“念出來吧!你應該念出來!你可以的!”
“sharlaakalash”
女孩在心裏跟著默念了一遍,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做,但當這幾個音節從她腦子裏清晰的跳出時,小女孩眼前的景象驀然一變!
原本湛藍的填空慢慢顯露出紫色,接著烏雲滾滾而來,轟鳴的雷電點亮天空與大地,照得小女孩睜不開眼。
當小女孩的視覺從炫目的光亮恢複後,眼前又出現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黑色拖地的長袍,寬大的兜帽,慘白的皮膚——那個夢中女人竟然出現在了現實!?
女孩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個女人,說不出一句話。
“看呐,多可憐的孩子,這麼小就要每天洗衣做飯……”沙啞的聲音,就像一把鋼鋸在鋸鐵管“你也想跟別人家的孩子一樣上學吧?你也想穿上漂亮的衣服參加聚會吧?你也想吃滋滋冒油的烤鵝和香甜的蛋糕吧……嗯,那滋味真是美妙……”女人說著,露出一個無論怎麼看都不是那麼善意的微笑。
“……”
“來吧寶貝,告訴我,想還是不想呢?”
“想……”女孩的聲音隻在喉嚨裏打了個轉。
“寶貝,我的年紀大了,耳朵不太好使,大聲點告訴我好嗎?”
“我想……但是……”
“哈哈哈……”女人笑了起來,那鋼鋸般的聲音變得愈發刺耳,“寶貝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放心吧,我不會現在就逼迫你做任何決定。”
“真是個善良的孩子……”
鋼鋸的聲音越飄越遠,而同時地,黑袍女人的身子竟扭曲地如同水中的漩渦一樣,轉瞬間憑空消失。
女孩睜開朦朧的雙眼,發現自己躺在破舊的小床上,身邊坐著那個叫“父親”的男人。
這個曾經的慈父,在母親失蹤後完全變了一個人。
“真是不中用……挑水也能累暈,我真不知道留著你還能做什麼……”這個男人喋喋不休著,絲毫不關心突然暈倒的女兒。
難道我剛剛仍是在做夢?“sharlaakalash”……
小女孩咬緊嘴唇默念了一遍音節,
“你看看自己還能動麼?要是能的話把這兩件衣服洗了!”
男人順手一指床頭。
小女孩歎了一聲,從床上爬起來。
那紫黑色的填空,鋼鋸般的聲音,穿漆黑長袍的女人仍然曆曆在目,
她無論如何不能相信,這麼清晰的畫麵和聲音是來自自己暈倒後的幻覺。
--或者說,是那個女人的魔法?
女孩有些興奮,她知道這個世界上會魔法的人很少,而會魔法的女人就更是罕見,那麼一個會魔法的女人光顧了一個貧苦小女孩的夢境,這件事發生的概率真的比天上掉下一顆隕石,而且這顆隕石正好砸中自己討厭的人的概率還要低。
概率低也不代表不會發生嘛,小女孩又默念了一遍那個音節,
沒有回應……
“沒關係,可能會魔法的阿姨在忙呢?”小女孩一邊安慰自己,一邊又拿起床頭散發著汗味的髒衣服。
她不知道,那個女人一直在暗中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