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1 / 2)

“才喝兩杯就要走了嗎?”吉維特戀戀不舍地問道,“好久沒遇到你這麼有趣的人了。”

“時間差不多了。”斯科特道。他站起身,挺起胸膛大步走出酒館,眾人皆為之側目。

騎上馬,離開了艾城。不知為何,斯科特突然覺得一種煩躁縈繞心頭,他揮動馬鞭催促馬匹加快速度,奔向馬托波王帳。

不久,斯科特來到營地附近,不見烽煙,不聞士兵飲酒作樂的歡聲,隻見一群人圍在軍營門口,不時發出哀歎和驚叫,衛兵盡可能地維持秩序但連他們自己都顯得驚慌失措。

不等馬匹停下斯科特就躍下馬匹,他穿過人群,映入眼簾的是慘不忍睹的屠殺現場。

所有的士兵都遭到了殘忍的肢解,連篝火都被鮮血澆滅。能看出士兵們經過反抗,但並不激烈,一定是殺手擁有遠超常人的武藝,使得這些久經戰場的老兵都來不及做好戰鬥準備,許多武器甚至還擺在他們的手邊不曾動過。一些士兵正在整理現場,搜集死者的斷肢。

斯科特發現自己的一個屬下在一旁的一個營帳中療傷,他快步走向向那個躺在長椅上的中階騎士:“墨索爾!發生了什麼?國王怎麼樣?”

誰知墨索爾一見到他就露出驚恐的眼神差點掙脫了一旁醫者的攙扶,他朝旁人大喊:“就是他!他殺了所有人,這個弑王者!”傷痕累累的墨索爾又轉向斯科特:“你居然還好意思回來!膽子真大!還好國王在臨死前說出了凶手的名字,還好我僥幸從你卑鄙邪惡的銀刃下幸存,凶手斯科特!你玷汙了費黎柯斯騎士團的榮譽,願夏薩藍多以先人之名詛咒你!”說罷他肥碩的身軀癱倒在長椅上,不省人事。

一直站在墨索爾身旁的一個馬托波官員朝斯科特走來,他穿著華麗的皇家禮服,衣領袖口都是大得驚人的白色花邊。但在斯科特眼中,不知為何,這位皇家大臣散發著淫邪之氣。這人一撚整齊的山羊胡,緩緩對斯科特說道:“先生,現在情況很明顯了,現場沒有比你更可疑的人了。在此,馬托波外交大臣斯睿博德?維拉?烏拉布特批逮捕前皇帝近衛——伊利斯?貝爾頓的斯科特。”他從包裏掏出一張逮捕證,上麵的字跡尚未幹透。“在此,你可有異議?”

“當然。事實上我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我才剛剛回來。”斯科特看著眼前發生的這場鬧劇,若有所思。

“嗯,‘於公務時擅自離開國王’,不論你有無弑君,罪加一等。”斯睿博德熟練地在逮捕證上添了一行龍飛鳳舞的字體。

“我可沒有擅自離開,我征得了國王的同意。”看著這位外交大臣,斯科特明白自己多說無益,最多再在未來的罪狀上添個‘虛報事件,欺瞞問官’。

斯科特自覺地解下武器和近衛徽章,問道:“在我前往牢房前能否到王帳內看看現場?”

“銷毀罪證?哼,光天化日眾目睽睽,諒你也沒這個膽。衛兵,我在十五分鍾內沒出來的話立刻派重兵包圍帳篷。”說罷,斯睿博德陪同斯科特走進馬托波王隆安特生前最後的居所。

血液的腥味彌漫在空氣中,昏暗的室內走廊和王座旁各是一具屍體,死相也極為可怖。外交大臣麵對這足以令常人精神崩潰的命案現場麵不改色。

正當斯科特蹲下企圖檢查部下的屍體時,大臣喝道:“停下!你在做什麼?!這是驗屍官的工作,你不許動!”

斯科特不理外交大臣,輕輕揭開逝去騎士的眼瞼,騎士的雙眼已被挖去,沒法用眼術重現他生前最後看到的場景。

接著斯科特觀察國王和騎士身上的傷痕。騎士的致命傷無疑是脖頸上深可見骨的巨大創口,而能造成這種平整的傷口的武器他再熟悉不過——騎士團的武器。而武器就插在國王的小腿上,刺穿了腿骨。令斯科特奇怪的是,所有騎士團的匕首造成的傷口都隻是些並不嚴重的割傷,國王真正的致命傷似乎是另一種武器造成的。

斯科特不顧外交大臣氣憤的叫罵,把匕首從國王腳上緩緩抽出。這是騎士團的中階騎士的銀鐵長匕,上麵有一個缺口,差點將堅硬銳利的匕首分成兩半。斯科特把匕首湊近鼻子嗅了嗅:“魔法留下的硫磺味。”

“什麼?”一旁的大臣想不到斯科特竟有進展,不由停下了有失體麵的怒罵。

“是魔法子彈。”斯科特仿佛抓住了重要信息,他緊閉雙眼,身體微微顫抖,睜眼時,他左眼碧綠的瞳孔不複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如同無底深淵般的黑色,隱約有紅色隨血液的脈動在瞳孔中時隱時現。

“費黎柯斯騎士團的洞察眼!”斯睿博德想不到竟有機會親眼目睹眼術!

洞察眼脫離斯科特的控製,自顧自地觀察著帳篷。此刻斯科特黑色的左眼和碧綠的右眼同時掃視不同的方向,看起來十分詭異。

洞察眼尋找著室內隱約存在的魔法氣息,終於,斯科特發現了什麼,他在房間內快步移動,拾起地上的幾顆不起眼的小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