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堂一品是高檔小區,周圍環境很好,瀕臨公園。有一灣活水彙聚在公園中央,形成一個小湖。

趙有為沿著小湖跑了幾圈,渾身熱乎乎的。

然後,在小湖邊一個廣場站定,拳腳生風,打了一套拳。

正在酣暢淋漓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陣喧嘩,大約一百米外,一群人圍在一起。遠遠看到,似乎是一個晨練的老人暈倒。

沒有什麼猶豫,趙有為向著人群走去。

在江湖上行走,將自己當成救世主、以救天下為己任是不行的。那是不自量力,那種人往往會被現實撞破頭顱,甚至不能得善終。

但是,對於遇上的不平事,或者可救的人,能伸手就伸手,這是趙有為基本的原則。

在學醫期間,師父也是這麼教育他的。醫者仁心,不能一切都那麼功利。

“爺爺!爺爺!你別嚇我!”

人群中間,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姑娘正蹲在一個老頭旁邊,哭得梨花帶雨。

老頭須發全白,臉上帶著死氣,牙齒緊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老爺子,好好地走著路,怎麼突然就倒了?”

“完了!我看老爺子不妙!”

“叫救護車啊!打電話了嗎?”

“……”

人群吵吵嚷嚷。

公園裏晨練的人不少,這時候都圍了過來。

“有沒有醫生啊?誰懂醫術的?求求各位大嬸,各位叔叔,救救我爺爺吧!”

小姑娘一臉無助的表情,大眼睛裏帶著淚花,楚楚可憐。

“我來!”

趙有為剛剛靠近,就聽到一個聲音,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過去。

“我是市一院的醫生!”那個男人說道。

趙有為停下了腳步。

如果有人出手能夠救活老人,他就沒必要出頭了。

“有醫生啊!這下可好了!小姑娘挺可憐的!”

“是啊,老頭太幸運了,遇上醫生在這兒!”

“不過,老爺子情況看起來不妙,醫生在這兒也不一定行吧?畢竟這裏不是醫院,沒有任何設備啊!”

人群議論紛紛。

“謝謝大哥!您要是能救活爺爺,我們一定會好好報答您的!”小姑娘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

“不客氣!我是醫生,一切都是應該的!”自稱醫生的男人說得大義凜然,但是,目光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小姑娘的胸部……因為是夏天,小姑娘雖然穿得不暴露,也不會太多,剛才著急,衣服有些淩亂,蹲在地上,胸前露出一抹白花花的。那個男人眼中帶著淫邪的目光。

小姑娘也注意到了男人的眼神,不過,救爺爺要緊,她也沒說什麼,隻是身體往後退了退。

那個男醫生蹲在小姑娘身邊,現在老者鼻前探了一下呼吸,然後,摸了摸老人的頸動脈,眉頭皺了起來。

接著,嚐試著做了胸部按摩,做人工複蘇,最終歎一口氣。

“來不及了!太晚了!”

小姑娘一聽著急了,“不會的!我爺爺一定不會有事的。醫生,求求您再想想辦法!”

男醫生有些尷尬。他其實隻是剛畢業進入醫院的實習生而已,雖然說是碩士畢業,學曆不低,但是,行醫的經驗就有些不足了。

老爺子暈倒,他連是什麼症狀都看不出來,怎麼救人?

當然,嘴上肯定是不能這麼說的,當著這麼多人,麵子丟不起啊!

“這個……”男醫生為難了,“這裏不是醫院,沒有任何設備。我們西醫,都是需要設備的。沒有設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人啊!這裏離一院不遠,你趕緊打電話叫救護車吧!先把人送到醫院,我可以幫你們好好檢查一下。”

男醫生隨便摟一眼就能看出小姑娘和老爺子雖然看起來狼狽,但是,身上穿的都是名牌,絕對不是一般人家。因而,他很願意為醫院拉攏這樣的病人。

趙有為在旁邊看得歎一口氣。旁人不懂,他是行家,算是看出來了,這個男醫生根本什麼都不懂。老爺子情況非常危急,再耽誤真就什麼都來不及了。

“我來看看吧!”

趙有為不能見死不救,邁步上前。

小姑娘原本絕望了,抬頭看到趙有為,眼中又浮現出了希望:

“這位大哥,你也是醫生嗎?”

“算是吧!”

趙有為過去,抬手抓住老者手腕,手指放在腕間脈搏上,先試探了一下脈搏。

非常微弱,幾近於無。

然後,掰開老者的嘴看了看,手指頭摳進老者嘴中,摳出一些嘔吐物,也不嫌髒,放在鼻子下聞了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