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道:“妹妹,你叫什麼名字,這麼晚了,你怎麼不回家?要不哥哥送你回家。”
女孩笑道:“我叫翠翠,我找不到家了,哥哥真的可以送我回家嗎?”
我點點頭,問道:“你是萬家灣的人嗎?你父母叫什麼名字?”
叫翠翠的女孩點頭道:“我不是萬家灣的,我是田家窪的,我家在萬家灣的河對麵。”
我知道田家窪這個村子的,之前聽萬爺爺給我講大白樓的事情時候提過,田家窪就在萬家窪的前麵,不過要渡過白河,經過大白樓遺址的鬼林,才能到萬家窪。
這麼遠的路程,這女孩是怎麼跑到這裏的?我心生懷疑,“翠翠,你怎麼跑這麼遠啊?”
翠翠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我也不知道啊,那四個弟弟帶我玩,然後不知不覺的我就到這裏了,他們要我陪他們玩,一起采花,結果我采了好多花,他們就不見了。”
翠翠看著手中的野花,一臉的不高興。
我心道不好,這翠翠定是被那四個鬼給纏到了,然後給帶到這裏的,幸虧我現的及時,不然不定,這個女孩有可能會遭遇不測,我心中盤算,趕緊把她送回家去才好。
眼下色蒼茫,我距離萬家灣的路程也不近,也來不及跑回村子裏去告訴萬爺爺,就拉著翠翠打算把她送會家中。
翠翠是個活潑的女孩,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偶爾還哼起兒歌,看上去十分的可愛,我心想,要是媽媽一個給我生一個這樣的妹妹該多好。
很快,到了白河邊,這條河除了白龍潭那段水路比較湍急,寬廣,其他的河段還是比較平緩的,河床也很寬。
白河自西向東流淌,北麵是萬家灣的平地,南麵則是一座高崗,高崗之上就是大白樓的遺址。
由於這是鄉間,沒有公路,所以也沒有大橋,白河兩岸的村民們為了方便行路,就在河麵狹窄的地方搭了一座橋,是橋,其實就是放上幾塊大石頭,上麵放些石板之類的,橋很低,橋底幾乎和河水平行,我心想,這一旦到了汛期,怕是根本看不到橋麵。
我和翠翠下了河床,走到橋邊時,翠翠突然不走了,我問她怎麼了,她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著我,神色裏有一絲恐懼,“哥哥,我聽我爸爸過,這裏淹死好多人,我怕。”
這時候,色已經全部黑了下來,上升起一個昏黃的彎月,河水中倒影著上昏黃的月牙,似乎是一張撕碎的嘴巴,沉在河底。橋麵看起來很是模糊,耳畔隻有嘩嘩的流水聲,翠翠的話聽起來讓人覺得瘮。
聽翠翠這麼一,我心裏也有些惶恐,不過倒是也沒有十分害怕,我拉著翠翠的手:“來,哥哥背你過橋吧。”
翠翠甚是高興,我彎腰的瞬間,她就趴在我的背上,雙手牢牢的抱著我的脖子,我突然間感覺到翠翠的手十分的冰冷,我想,她可能是嚇壞了吧。
背著翠翠,我心翼翼的在石橋上麵走著,卻是現這橋麵有些漆黑,我心想,這是什麼石頭,怎麼是黑色的?
過了橋,我把翠翠放在地上,好奇心大起,低頭去看那橋麵到底是什麼石頭,沒想到仔細看清楚的時候,當真是心中一驚,那橋麵的居然是用墓碑搭建的,青黑色的石頭上麵刻著密密麻麻的死者生平事跡,夜色中那些文字看的並不真切,卻是能讓人心中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等我起身時候,卻現翠翠不見了。
“這孩子。”我嘟囔一聲,耳畔卻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順著聲音,我定睛一看,河邊的草叢中似乎有什麼東西爬行,那草叢不斷的起伏著。
我腦中呈現出萬爺爺描述的白色巨蛇來,難道是那條巨蛇不成?我彎腰從河床上麵撿起一塊鵝卵石,緊緊握在手中,等待伺機的朝著草叢中扔去。
可是,草叢中突然卻沒有了動靜,我屏息呼吸,暗夜中除了潺潺的流水聲音,沒有一絲的生機。
我注視了一會兒,突然又想到翠翠,就叫道:“翠翠,你在哪裏?”
那草叢中裏麵低低的傳出翠翠的聲音,“哥哥,我在解。”
原來是虛驚一場,我吐了一口氣,把手中的鵝卵石扔進河裏,水麵濺起一朵浪花,水底的月亮徹底被撕碎成一個個昏黃的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