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五歲的時候,渴望和夥伴們一起玩耍的我,總是被夥伴們嫌棄,他們除了叫我妖怪以外,還我的名字晦氣,和我玩會死掉的。 Ww WCOM
每次我出門,夥伴們都像躲避瘟神的遠遠逃開。
我的童年便在孤獨中默默度過,一個人的世界裏,我也沒有感到寂寞,我對這個世界的萬物都非常有興趣,常常陷入思考之中。
比如,我會看著裂開的泥土紋路,想象著為什麼每一塊花紋都不一樣,是不是有什麼奇異的力量空著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比如,我會站在寨河邊,把一塊鬆散的泥巴投進河中,看著河水因為泥巴裏麵空氣散出來的氣泡呆,想象著為什麼泥巴會吐泡泡?為什麼魚兒不會被淹死?
甚至,我會想,為什麼我以前都是蹲著便,現在父親母親會讓我站著便?
在我最孤獨的時候,我認識了雷雷,雷雷看起來和我年紀差不多,我第一次遇到他就是在寨河邊孤獨的玩著泥巴的時候,雷雷走到我麵前,對我,“我們一起玩好嗎?”
我們互相告知了名字,我很喜歡喝雷雷玩,他從來不叫我妖怪。
但是,認識雷雷以後,更多的人開始叫我妖怪了。
聽他們,我經常對著空氣自言自語,開心的笑著,我撅著嘴解釋道:“雷雷陪著我玩呢,你們沒有看到他嗎?”嚇得我旁邊的人臉色蒼白,立刻逃離在我出現的範圍裏。
我很是好奇的問雷雷:“為什麼他們看不到你?”
雷雷不開心的:“明明,你是不是也討厭我,我很孤獨,沒有人和我玩,你也不和我玩了嗎?”
我總共就有雷雷一個朋友,看到他不開心,我就:“我不會不理你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奇怪的是每次我從家裏偷出來的東西,雷雷都不吃,他總是不餓。而且,我也從來不知道雷雷的父母是誰,當然,年幼無知的我根本不會想這些,隻要有人陪我,就是最開心的事情。
在我認識雷雷的第三,我們村裏生了一件我很是不解的事情,我們村子裏要舉行一場冥婚,對於當時的我來講,就是死人和死人結婚的事情。
我從父母的談話中的知了事情的經過。
我們村子裏前幾死了一個二十歲的少年,叫張魯飛,是村子南頭張屠戶的兒子,夥子從跟著屠宰牲口的父親有肉吃,長得膀大腰圓,壯實的鐵塔一樣,可是突然得了怪病,一夜之間就死去了。
據傳聞,當夜裏,張魯飛平白無故的尖叫幾聲就死去了,死的時候,兩眼突兀,七竅流血。
張屠戶心疼自己的兒子尚未成婚,怕他在陰間孤獨,就找人去了鄰村去尋一家剛死去女兒的人家,好在陰間配個冥婚,有個伴不孤單。
鄰村的那家女孩聽才十八,在一晚上帶著年幼的弟弟去看電影,結果,路過萬人坑的時候,撞到鬼,姐弟二人同時被鬼弄死。
那女孩的父母本來哭的死去活來的,看著一雙未成年的孩子就這樣死去,那悲痛讓夫妻倆心傷到極點,開始,並不理會張屠戶,後來經過不少人勸,張屠戶也非常誠心的送了一大筆禮金,並承若以後兩家老人可以相互照顧,的夫妻二人才稍微點點頭,也心想,女兒沒有結婚,不能葬在祖墳,一旦配了陰魂,也是個有名義上的婆家,在陰間有個伴也好,不至於做了孤魂野鬼,就同意的這門親事。
於是,兩家的父母看好日子,讓兩個死去的少年男女拜堂結婚,然後一起下葬。
那,村子裏麵很多人都去看熱鬧,父母也帶著我遠遠的看著張屠戶的家,聽著張屠戶家中傳來的陣陣喜樂,卻不讓我靠近,我聽到父母議論著,鄰村死去的女孩還是我一個遠房的姨奶奶的侄女的堂姐的女兒,這樣拐彎的親戚,年幼的我腦袋轉不過來彎。
我一心想去看熱鬧,趁著父母不在意就偷偷跑掉,躥到人群中,年幼個矮的我無法穿越看熱鬧的人山人海,在我的記憶中,隻看到一片大紅,和滿地的鞭炮紙屑。
我沒有親眼看到冥婚的儀式,甚是覺得遺憾,可是現在的我,看到舊時冥婚的照片,會想到,當時是一種怎樣的恐懼,兩個死屍穿著大紅媳婦,披紅掛彩,被活人駕著舉行婚禮,腫脹灰白色的臉,甚至可以聞到死屍的氣味。
在喜樂過後不久,就換成了哀樂,剛剛還是一片歡聲笑語,立刻轉換成悲切的哭聲,對我印象最深個是聽到張屠戶老婆撕心裂肺的哭聲。
送葬的隊伍在我眼前走過,各種紙紮的轎子,白馬,都十分精美,我還看到一對紙紮的金童玉女做的栩栩如生,那玉女十分漂亮,我一直追著看了好遠,恍惚間,我看到那玉女對我微微一笑,我揉了揉眼睛,卻好像什麼也沒有生,紙人依舊是老樣子。
對於冥婚我非常好奇,卻是沒有明白的事情,我耿耿於懷,甚至悶悶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