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吃驚,手心裏全都是汗,並且手指緊緊地把著菲菲的胳膊。

我停下腳步,緊張地望著凱,“你還想幹什麼??凱,我告訴你,我已經有丈夫了,至於中學時候給你寫情書的事,也不過是我青春期的一種叛逆……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們不可能。你最好適可而止!”

見我說完,菲菲向前一步,站到了我的前麵,麵朝凱,怒目而視。

而凱就好像是沒有看到菲菲一樣。

他異常的冷靜,說,“沒什麼!你不要想太多。我隻不過是想找人聊聊罷了。你要是介意,我們三個人一起。也是可以的!”

“一起嗎?”

菲菲不解地望著凱。大概是還想聽聽他要說些什麼。

“對!是這樣!”凱並未解釋,隻是一直地看著我。

我能夠看出凱臉上的那副誠懇。我對著回頭看向我的菲菲,點了點頭, “那前麵不遠處就有一家咖啡廳,我們就去那裏吧!”

凱點頭,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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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廳的名字,叫“香濃”。

英文是“Aromatic Coffee Shop” 。

咖啡廳裏麵的客人不多。老板在櫃台前算著賬目。我們在一處靠近魚缸的位置坐了下來。

魚缸裏麵有數隻河豚。悠遊自在地遊著。

談話的開始,我們三個人還是有點沉默。甚至可以說,是默不言語。最後,還是凱率先張口。

他說,“你們難道就不想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嗎?”

說這些話的時候,凱的臉上愈加的落寞與無助。

我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菲菲倒是一臉的淡然。她冷冷地說,“悉聽尊便。”

凱也不理會菲菲對他的淡漠。他喝了一口咖啡,而後,開始講述他這些年的種種遭遇。

原來,凱在他大學畢業後,就被分配到了一家印刷工廠。每天工作十一個小時,工作量極其繁重。幸好,他認識了他後來的妻子雅,並且與雅生了兩個可愛的孩子。可這都不是重要的,更重要的是,三年前,在印刷工廠裏,發生了一起火災,雅被烈火活活地給燒死了。於是,這幾年,凱隻能邊打工,邊帶著兩個年幼的孩子在身邊。

雖然,說這些話的時候,凱一臉的沉著。但我還是能夠感受得到他內心之中的悲楚。一個大男人帶著兩個年幼的孩子,著實不易。

凱說,他後來認識了他孩子的一位語文老師。兩個人都是單身,一見如故,就走到了一起。

可這件事被孩子的姥姥、姥爺知道了。無論如何,他們就是不同意。他們說,他們有他們的顧慮。

陳述到這裏的時候,凱哽咽了。他的聲音已然悲泣到了極點。

這讓我心緒不寧。

菲菲一邊拿出紙巾擦著眼淚,一邊聽著凱的訴說。

後來,凱和孩子的姥姥、姥爺發生了口角。結果,孩子的舅舅因為一時失手,將凱的一隻眼睛,用破裂的酒瓶,給劃傷了。凱落下個單眼失明的下場。而那位語文老師也因此事,棄他而去。

凱陳述時,幾度失聲。

他說,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世間所有的不幸,都發生在了他的身上。

他說,他後來就以酒為樂,還搶過劫。但沒有被抓到過。

十年了,整整十年啦!一個文質彬彬,說話時嘴角還掛著笑,為人十分健談的男人,十年裏,竟然有如此不幸的遭遇。還真是世事無常啊!

聽凱道出了他的心裏的話,我一時不能自已,眼眶還是濕了。

說著說著,凱笑了。他說,“我說這些話啊,沒什麼特別的意思。我就是想找個人說說話罷了。現在好啦,能說的,我都說了。我的心也就寬敞多了。還是要謝謝你們的。”

其實,我想問:為什麼凱要找我聊天,而不是勇毅還有德勝他們呢?但我卻沒問出來。

我勉強地擠出一點微笑,尷尬地說,“沒關係!我們是同學嘛!”那時,我也隻能說些安慰的話。因為我確實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事後,我想了很多。其實,人生根本沒有一帆風順的時候,那隻是一種期冀而已。十年也好,二十年也罷,白駒過隙,人與事也都在隨著時間,更迭不止。

而那些看上去非常完美,生活過得去的人,也未必就很好。

這裏有很多,我知曉的例子:

比如,蔡娟和德勝,他們先是結婚,後來離婚,再接著又複婚。這也是不久前的事。他們的感情並不像表象中,那般的親密。

比如,衣著光鮮、身份顯赫的李建。其實,他根本就是個同性戀。我就曾經看到過他與一個長相粉嫩的男人,卿卿我我。

再比如我,我一直在找工作,找到了又換。一個又一個。最終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適合哪個行業?十年前我還希望自己的生活豐富多彩。十年後,我希望自己能夠安穩的度日。即便是過著平淡的生活也好。

......

人生種種,無需言盡。

其實,沒必要將故事扯到人生上去的。不過,這卻是命運。於凱來講,也緊緊過去十年而已,還有接下來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今後的事情,又有誰能始料呢?!

——————本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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