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產房待產區,君舞痛苦的叫聲一波接著一波,已經整整十個小時了,她的聲音已經叫喊得沙啞了。
“媽,求求你,我要剖腹產,我真的順不出來。”君舞哀求的目光看向了自家婆婆劉玉愛。
“真是沒有用,都說了,順產的小孩聰明,再說了,剖腹產多貴啊,你嫁過來也沒多少錢帶過來,現在還想著要浪費錢,我可伺候不起你這大小姐。”劉玉愛的聲音都是冷嘲熱諷,看著君舞隻有嫌棄。
“我可告訴你,你這孩子來曆不明的,我們家肯讓你生下來認了,你就謝天謝地了,還想著要我出血本,想都不用想。”劉玉愛繼續尖酸刻薄說著。
“媽……我……我真的生不了,醫生也說了,這孩子可能是巨大兒,這錢,我可以自己出。”君舞吃痛著開口求著,“費用我會承擔的,求求你,去告訴醫生簽個字吧。”
“剖腹產的危險告知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兒子現在不在,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你是想害他誤會我不是?”劉玉愛更是厭惡地甩開了君舞抓著自己的手,“你多厲害啊,帶著個野種把我兒子迷得神魂顛倒的,現在我可不敢簽這個字。”
一旁的助產士不忍心地緊蹙著眉頭,這個婆婆的尖酸刻薄簡直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產婦送進來這麼久了,口口聲聲念叨著都是錢的問題,就為了省幾千塊錢……
“你有沒有其他家屬在附近,他們也可以簽字的。”助產士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你這情況不能拖了,如果破了羊水,是會有危險的。”
“我媽不在這邊,就算過來也來不及了。我……”君舞瞧著劉玉愛的樣子,心知她絕對不會同意了,丈夫的電話一直打了無人接聽,如今……
“我繼母能簽字麼?”她已經顧不得婆婆會如何秋後算賬冷言冷語了,她的孩子,絕對不能有事!
“那也是可以。”助產士嫌棄的看了劉玉愛一眼,主動和君舞拿了電話,很快的,便替她聯係上了繼母盧豔。
盧豔趕到的時候,君舞已經破了羊水。
劉玉愛早就不高興的離開了待產區,一看到盧豔進來,急匆匆的走了過去。
“那小賤人,吵著要剖腹產呢。”
“我知道,找我來,不就是來簽字的麼。”盧豔勾起歹毒的笑弧,“她要是不死,我們之前的計劃可就全泡湯了。”
“可不是嘛,這到手的繼承權,她和她肚子裏的小雜種可沒資格分。”劉玉愛咬牙切齒說著。
“現在破水了,隻要我們不簽字,順不出來不就萬事大吉了麼。”
“以北一早就已經計劃好了的,到時候死在產房,我們家屬不鬧,還能有什麼浪花掀起來?”
“……”
二人說得興起,卻沒發現原本因為破水該待在待產區的君舞已經走了出來,她們的對話,君舞一字不漏的聽得清清楚楚。
“想要我死,做夢!”君舞氣得發抖,對著醫生護士大喊著,“醫生,風險書我自己簽——”
就在君舞要簽字的時候,繼母盧豔和婆婆劉玉愛已經快步上前阻止,奈何君舞破水難產,哪裏爭得過她們。
場麵一片混亂,君舞疼得昏過去的一瞬間,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她模糊的意識中。
“這個字我來簽,而你們,那麼想死,我成全你們。”男人的聲音冷得刺骨,周身的怒意壓得所有人都不敢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