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展顏而笑,活了二十二年,什麼樣的男人沒有追求過她,今天頭一遭被一個十五歲的小屁孩追求!
而且更為高大上,更加哭笑不得的是,人家還是一個小詩人!
“等花開時不見不散!”李梅又念了一遍,臉色再次清冷,“你這屁大點孩子,不好好念書習武,倒學會了寫詩,真以為我不懂,這是散詩?”
我和王敏二人被嚇壞了,李教練的臉說變就變,前一刻還讚美好詩,怎麼突然就?
“這麼小的年紀都會寫情詩了,你們班主任才華橫溢呀!不行,我得跟他說道說道。”
李梅的腦子裏有太多九九,她竟然要把這事捅到班主任那裏,這還得了?我們那班主任可不是好相與之人,有著‘玉麵修羅之稱’!
玉麵修羅,聽著就夠駭人的,再想起那些非人的手段,嘖嘖嘖簡直不敢繼續想下去!
“等等,李教練可不能呀,你要怎麼懲罰我們都可以,千萬別……”我是真急了,不想麵對玉麵修羅的手段,害怕慘不忍睹!
李梅停住了腳步,回頭衝著我二人會心一笑,其中傷害自不必多說,估計永生難以忘懷如此惡魔一笑!
“哦?還有你們害怕的?”李梅保持微笑,這讓我二人精神繃得賊緊!
相比殘忍,感覺她和那玉麵修羅有的一拚,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呀!
這不,她又接著說道,“好吧,不為難你二人了!不過,剛才你說你能隨手寫出幾首詩,這一點我很欣賞,古人能在七步之內寫詩,不如你二人在五步之內隨便來一首吧!”
王敏和我心中五味雜陳,尤其是王敏竟不知怎麼就跨了一步,“那,李教練是不是我們寫出了,就能沒事?”
“那當然,你們倆本來就沒事!”李梅伸手指了指王敏的步子,“不過,你好像走了一步,還有四步哦!”
我的乖乖,王敏這臭小子竟然浪費了一步,要是眼神能殺死隊友,那王隊友絕對沒有一個全乎的了,“王小敏,求你了!別,別再動了!”
王敏下意識望著自己的腳,心說:這都什麼事嘛?還有這樣的玩法?
他歉意地回頭看著我,可恨的是他還握緊拳頭跟我說,“阿畢,看你的了,加油!”
“好吧!李教,那給我三十分鍾想想,可以嗎?”我認命了,誰讓咱們王隊友這麼給力呢!
“不可以,再給你半小時,我的肚子就餓扁了!五分鍾,實在不行那就去找楊教,練練!”
李梅隨口拒絕,要是五分鍾念不出所謂的五步詩,她就要把我二人交給楊教,怎麼會這樣啊?
不久前,說好的女菩薩女神哪裏去了?
“可我記得古人,曹家兩兄弟寫詩都能給七步呀?”我心有不甘,埋怨一句。
“曹家那是兩兄弟,咱們可不是,別說了!你口才再好,那也隻剩四分鍾了!”李梅搖了搖手腕表環。
我很想罵娘,怎麼現在的老師整人手段一套一套的?我這嘴說什麼不好,把情詩說成了散詩,怨不得旁人呐!
……
心中咒罵曹家兩兄弟幾百遍,都是自家兄弟何苦搞出什麼七步詩,現在好了!你們兩兄弟千年前挖的坑,而今要我睜著眼睛死心塌地往裏跳!
真是作孽啊!
不過,那一首七步詩確實可歌可泣,令我望其項背。
七步詩: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瞬息感慨,回頭看著李教練希冀的眼神,我不由閉眼哀嚎:
一步,桃李綻難媲。
兩步,苦寒獨豔寧。
三步,蕭瑟曾忘年。
四步,雪燼終成憶。
多麼淺顯易懂的四句詩,那是對風中寒梅的歌讚,能在四步中吟詩一首,不是我的才華多麼絕淩,而是這幾句詩詞在我心裏沉澱了太久。
在我看來,傲雪殘梅年月幾何,終究隻能在雪花勁舞時唯美,和我大半相同,所以在之前我喜歡梅花。
但更多的是,她叫李梅,我喜歡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不管她是否喜歡梅花,我還是在四步之內歌讚了一首。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凝固,李梅的臉色陰冷得嚇人,王敏不知何時縮在我的身後,麵對空手道已經沒有段位的李教練,他絲毫提不起半點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