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一刹那間,殺手的本能又回到了身體裏,徐行整個身體突然彈了起來,橫在半空之中,左手一動,寒光一閃而沒,柳葉正正穿過那保鏢的眼窩,從後腦破殼而出,沒入牆中,釘在了走廊那頭的牆上。
而對麵的安琪兒也突然如從夢中醒來般,條件反射地扣下了扳機。
保鏢全身一震,呯然倒地,暗紅色的血渾著白色的腦漿緩緩地流了出來,浸濕了米色的地毯,胸口也破了個大洞,門外的牆上是一個圓形的槍孔。
伴隨著巨大的聲響,玻璃渣子落了滿地,徐行也淩空翻滾橫過兩丈空間,半跪著落在那張紅木桌後的地上,右大腿一痛,終於是沒有閃過那一槍,隻是躲過了那正中的要害處,子彈隻進到腿內兩寸,離動脈還遠得很,隻是有點兒發麻,看來已經壓在了骨上神經處,大腿上的血慢慢地流了出來,徐行撕下身上的西裝黑色裏襯,在腿上迅速紮了個結,止住了流血。
那個保鏢仰麵倒在地上,暗紅色的血渾著白色的腦漿緩緩地流了出來,浸濕了米色的地毯,胸口也破了個大洞,門外的牆上是一個圓形的槍孔。
徐行四下望了一眼,輕輕搖了搖頭,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這一次的行動真是太失敗了,屍體橫陳血流滿地,而且自己還受了傷,簡直就是一個三流殺手的所為。
而且對麵的樓裏還有至少一個殺手是敵友不明,總之這是個危險之地,要保小命就要盡快地離開這裏!
徐行躲在桌後靜靜地數了一五下,沒有動靜,突然俯下身子,迅速衝向大門,順手撿起那隻掉落在地毯上的槍型筆,插在自己的襯衫口袋裏,在門外轉身時從牆上拔出柳葉。
柳葉上粘了點血和腦漿,紅白相間,散發著陣陣腥臭,徐行卻毫不在意地從斯皮爾斯的屍體扯下半片衣服,把它擦幹淨,放回自己的懷裏。一個方形的黑色印章滾了出來,它上麵還連著細細的白金鏈條,它原本是掛在斯皮爾斯的脖子上,子彈打斷了鏈條,當徐行扯開那白色襯衣時,它就滾落在地毯上。
“神的使者將開啟天堂之門!”
印章的側麵用古老的希伯萊文刻著猶如咒語般的這樣一句話,這種文字數千年來幾乎沒有太大的變化。深沉的黑色表麵下透著奇怪的暗紋,印章靜靜地躺在地上,雖然知道是金屬質地,但徐行卻看不出是哪一種金屬,而那式樣,卻隻能讓人想起一個方形的石棺。
“愛文海士底亞!”印章底部用反寫的希伯萊文刻著這個詞,這是“基石”的意思,在猶太人的世界裏,它通常隻有一個所指,就是那塊現在正放在耶路撒冷的西牆上石造圓頂廟的正中,被當成世界基石的石頭,而在阿拉伯語中它被叫作“艾爾沙克拉”,據說當年亞伯拉罕就是在那上麵把兒子獻給神的。
斯皮爾斯是個大人物,這樣的人身上絕對不會有擺著沒有用的東西,而這是絕對一枚不同尋常的印章,無論從質地還是造型作工,還是從它現在的所有者,都說明它的來曆非凡。
遠處不停傳來近乎瘋狂的叫聲。
沒有時間細究,徐行拿起印章放進懷裏,快步向電梯的方向走去,他要馬上離開這裏。壓了按鈕,電梯沒有反應,電梯已經被關閉了,在火災的時候,大樓的控製係統會自動關閉部分樓段的電梯,特別是在出事樓層之上的那些電梯!
這樣的情形,如果是一般人早就嚇得說不出話了,如果是膽子大些的,那就會破口大罵,而徐行卻隻是在心中低聲咒罵,在十分鍾之內他已經暗暗罵了五句粗話了,這和他的風格可不太相稱,實在也是因為今天事出非常,莫名其妙的一場爆炸把他的完美計劃攪得是一塌糊塗徹底失敗,自己不但挨了一槍,甚至連自己的性命都有可能送在這裏,而他還沒有找到阿菁,這該做之事一件未做,居然就此送命,真是會笑掉師傅的大牙!
徐行深深吸了口氣,他知道自己沒有時間了,沒有時間生氣,沒有時間去檢驗方案的可行性,他要冷靜地想出辦法來,一個最佳方案!要不然他會被埋在這億萬噸的水泥墳墓中永世不得超生。
“一切都得靠自己!”徐行捏緊雙拳,眼睛眯了起來。
一連串的方案象閃電般在他的腦海中劃過。
“方案一:沿著防火通道向下走,缺點是速度太慢,而且很可能下不去!可行性百分之一!”
遠處的噪聲越來越大了,徐行向安全梯方向跑去,打開門,才向下跑了一層,樓下的情景嚇了他一跳,全是人,大家瘋狂地沿著防火通道向下跑。哭喊聲,叫嚷聲,還有各式各樣的詢問聲混雜在一起,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知道要迅速離開這裏。
可是同時還有不少人向上走,嘴裏瘋狂地叫著:“下麵已經被毀了!我們完了!”
第一個方案剛冒出來就消失得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