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它要變成第二個車臣了!也許更糟!”徐行搖了搖頭,若有所思。隻要有腦子的人都會知道,不論是在經濟上軍事上或是政治上,印尼都做沒做好充足的準備。
“車臣?”亞齊突然抬起頭,猶豫地問道,“會更糟?”話裏透出一絲的恐懼,看來這個亞齊他雖然會說漢語卻對國際形勢並不熟悉。
徐行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在幾百年以前的戰爭裏,誰的兵強馬壯誰就贏,現代戰爭可不是這樣了,打戰比的是誰的錢多,誰的朋友多……”
他盡量用淺顯易懂的話說,這樣的大白話應該更好理解。
“在車臣戰爭中,先後有四千多名俄軍戰死,傷員更是高達一萬兩千多人。”徐行緩緩對亞齊解釋道,“誰都知道印尼軍隊的戰鬥力遠比不上俄軍,部隊缺乏訓練,紀律渙散,士氣低落。特別是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爆發後,印尼經濟遭受重創,印尼武裝部隊的軍費一直呈下降之勢,根本無力進口先進的外國武器裝備。”
亞齊點點頭,這點他自然是知道的。
“在政治上,印尼政府根本無法應對國際社會的反戰之聲,印尼的人權狀況一直都是國際社會非常關心的話題!”
“車臣問題遲遲得不到解決,跟美國等西方國家的態度是密切相關的,印尼政府在亞齊之戰中也麵臨著同樣的問題。所以這場戰很難結束,雙方也根本無法坐到一起來,畢竟仇已經結得太深了,沒有人可以把那些血腥的記憶輕易地抹去!”
徐行抬起頭,遠遠望著對麵的小島,那裏仿佛已經是戰火四起炮彈橫飛了……
“是這樣啊!……”亞齊茫然地看著前方那片小島,臉上憂心忡忡,他的心裏一定在擔心自己那片正在被敵人蹂躪的家鄉,眾所周知印尼軍隊一向是劣跡斑斑,燒殺擄掠無惡不作,遠的事不說,近的就有侵占東帝汶和98年的排華事件,鎮壓亞獨自然更是不會客氣!
……
“什幺時候能到新加坡?”徐行輕輕發問。
“我馬上就起錨,今天晚上六點就可以到了!”亞齊突然醒過來,“如果不是因為這裏現在的局勢很緊張,空域管製了,要不我們可以在沙璜坐直升機過去,那隻要兩個多小時就可以了!”
“不要緊,就按這條路走,”徐行淡淡地說道,“那是我來時的路,我想再看看!”
“是!”亞齊抬頭看了徐行一眼,接著就去船頭起錨了。
至於徐行,他又開始靜靜地看著這一片碧海藍天,海風呼冽,吹得他的長衣在風中啪啪作響……
晚上六點的時候,船在聖陶沙的一個私人碼頭靠了岸,徐行呆呆地看著那當年上船的地方,一個大嘴男人親手為他戴上了一根銀色的項鏈,輕輕地告訴他那上麵的號碼代表著他的身份。“這個號碼的意思你以後自然會知道!或者你永遠都不知道也沒有關係!”
嗬!現在的徐行自然知道這是什幺意思了!十年的血與火的焚煉讓他早就把那個號碼刻進了心裏。
亞齊開始下錨,船到這裏他的任務就已經結束了,接下來就是另一個人的事了!
那裏已經停著一輛全新的奔馳車,邊上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他是一個白種人,褐黃色的頭發,灰色的眼睛,西裝筆挺神態恭敬。
看到船靠了岸,他幾步迎了上來:“I
am Sam, I
am taking
you!”(我是山姆,我是來接你的!)
徐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向著來時的那片海看了一眼,長長地吸了口氣,又輕輕呼出,看了看這四處的風景,已經變了許多了……
他向亞齊微微頷首,示意再見,再轉頭對著山姆說道:“let’s
go!”(我們走吧!)
坐進了車裏,徐行輕輕地靠在後座上,閉上眼睛,兩天半的狂暴讓他有些倦意。
車子啟動了,慢慢向著一條小路開了出去,開得很平穩,雖然徐行沒有說去哪兒,可山姆也好象不敢打擾他。
直到過了很長的時間,可能快有二十分鍾了,車子已經到了一個不得不選擇方向的地方,他才輕輕地問道:“where
to go?”
(去哪兒?)
“Hilton
Singapore!”(新加坡希爾頓大酒店)
徐行靠在後座上,靜靜地看著窗外,那裏是胡姬花園,現在正是繁花似錦花團錦蔟的時節,不過他現在更想回到那個房間,那裏有他留下的記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