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布氏站在窗前看著對麵的國會大廈，琢磨著幾個提案通過的可能性，剛聽完總統簡報的他不得不呼吸點新鮮空氣。
卡爾羅夫輕輕咳了兩聲。
小布氏皺了皺眉，問道：“接下來做什麼？”
卡爾羅夫翻了翻小本子，上麵密密麻麻地滿是總統行程事務表。就職到現在已經10多天了，在這段日子裏，小布氏起早貪黑，臥薪嚐膽，埋頭國內事務，教育改革、減稅、通過教會扶助窮人等，計劃一個接一個，就沒有閑的時候，但更忙的是他們這些總統內閣的人員，要把一切都準備好，否則讓總統出醜那就是自己政治生命的終結。
“上午您得和阿羅/約通個電話。”
“阿羅/約？夏威/夷的？”
“不不，是菲/律賓的，女總統，剛上任不久。”
世界局勢，往往一般人看去，盡是台上的大國演得很熱鬧。其實決定世界局勢的，往往是一些二流三流的下流國家。沒有那些攪屎棍飛來打去，手上拿著文明大棒你能朝哪打？這道理隻要是能進白/宮的都很清楚。
總統熱線電話，那就是屬於外交事務了，小布氏眯著眼，伸了個懶腰坐回椅上。這小半個月來對於外交事務，小布氏三緘其口，幾乎沒有公開“發號施令”。但私底下，小布氏確實沒有閑著，隻不過，相比於訪問這種大動作而言，他更願意通過打電話的比較省錢的方式一步一步地將自己“推銷”到國際舞台，按著卡爾羅夫的話，這就叫“電話外交”。
效果不錯，這是小布氏自己的評價，雖然他也承認在通話過程裏有點交流障礙，但那是對方的問題，新總統總得有點新特點，你總不能拿著克林/頓那標準美語來要求一個深深紮根於西部荒野的牛仔吧。
按著卡爾羅夫小本子上的記錄，迄今為止，小布氏已給墨/西哥、加/拿大、沙/特阿/拉伯、日/本、波/蘭等13個國家的首腦打了電話，就像是拜年似的，先給人一個好印象，以後再談些不愉快的爭議議題就少了層障礙。
這個排名原先是準備保密的，但不知怎麼地就被泄露出去了，因為小布先給墨/西哥總統福/克斯打了電話，還約好了**節後前去墨/西哥聊天，還有更煽情的，兩人在通話時，背景音樂放的是世界名曲《墨/西哥郊外的晚上》……深夜花園裏四處靜悄悄隻有風兒在輕輕唱夜色多麼好心兒多爽朗在這迷人的晚上夜色多麼好心兒多爽朗在這迷人的晚上小河靜靜流......
從地圖上看，新總統的老家豈不正是在墨/西哥郊外，那個德/州麼？
這消息一放出來直接就讓加/拿大的克/裏蒂安感覺很不爽，畢竟加/拿大是美/國的第一大貿易夥伴，而墨/西哥是第二大貿易夥伴，憑什麼小布氏第一站要去老二家吃飯？
克/裏蒂安這話有沒有理，有理，但他似乎忘記了小布氏執政並不是以經濟發展為中心的，他經濟發展得再好還能比克林/頓更好？既然克林/頓能把錢存下來，小布氏就敢把錢都花出去，能花出去也是一種本事。至於外交，先從自己的家門口開始，然後是歐亞盟國，再後是俄/羅斯和中/國，這很合情理嘛，你有什麼不滿的？
小布氏老家在德/州，跟墨/西哥接著，要說親近當然比加/拿大親近，不過既然想給別人留個好印象就不能厚此薄彼，作為鄰居，加/拿大一向是美/國好夥伴，從來沒有給美/國人製造過麻煩，所以小布就直接邀請克/裏蒂安來這邊過元宵節，這個安排連卡爾羅夫都為之讚歎，很難想像小布原來當州長期間隻有三次出國訪問。
需要通話的名單上麵還有一大串，這工作要在這周內完成，也是相當艱巨。
........
小布氏從腦子裏過了一遍菲/律賓的情況，蘇比克灣，他好像想起來了。那是菲/律賓呂/宋島西南部南/海的海灣，位於馬/尼拉灣入口西北90公裏，向北延伸至呂/宋島海岸線，美/國曾在該灣的東南/海岸建過海軍基地，稱蘇比克灣海軍基地，為菲/律賓最大的海軍軍事設施。1992年，美/軍撤離蘇比克灣，菲/律賓政府收回該港灣，那還是老布氏當家的時候，也是美/國打第一次伊戰的時候。
某種程度上看，是菲/律賓把美/國軍隊趕出了菲/律賓的基地，先不說當年為了建這個基地費多大的勁，動員了幾十萬陸軍運輸各種物資人員，回來的時候因為開銷太大國會沒通過，很多物資直接就在當地拍賣了，被菲/律賓政府裏麵的人私下裏低價拍走不少，搞得當時老布氏十分地沒麵子，回家和自己說過好多回菲/律賓那些家夥不是人……
再後來因為少了三四萬的美/國大兵在當地吃喝玩樂拉動消費，菲/律賓人心裏也有好些失落感，至少失業率高了兩個點，GDP少了三個半點……
再再後來就是95年因為占了中/國人的地盤求美/國人和他們一起搞軍演為了嚇嚇中/國，再再再後來……，好像就是現在了........
“這個人是什麼情況？”按著桌子，小布氏閉著眼睛，準備聽取卡爾羅夫的彙報。
“格洛麗亞?馬卡帕加爾?阿羅/約，1947年4月5日生於菲/律賓班詩蘭省，是菲/律賓前總統迪奧斯達多?馬卡帕加爾的女兒。她曾就讀於阿桑普申中學。1968年到華/盛頓喬治敦大學學習，有金融學學士、經濟學碩士和博士學位。與克林/頓是同班同學。回國後，阿羅/約繼續深造，先後獲得馬尼拉大學協會經濟學碩士學位和菲/律賓大學經濟學博士學位。”
“和比爾.克林/頓是同學？他倆有沒有什麼？”小布睜開眼，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卡爾羅夫。這麼一個**家夥怎麼在大學裏就沒品嚐下異國風味呢？
“我回頭讓他們再查查，”卡爾羅夫拿筆記下，接著又說，“畢業後，在大學裏任教。86年馬科斯下台後，她進入阿基諾夫人的內閣，擔任貿易和工業部的副部長。從88年到90年，掌管紡織服裝出口局，之後在1992年和1995年兩度當選參議員，任貿工部副部長。98年5月當選為副總統，兼任社會福利與發展部長，去年菲/律賓叛亂，她跳出來反對現政府，接著埃斯特拉達下台，她成為總統。”
“好厲害的女人”小布感歎了一聲，“家庭情況呢？”
“阿羅/約的丈夫何塞?米格爾?圖亞鬆?阿羅/約是一名律師和商人，他們有三個子女。他們的子女分別是……招弟，再招，阿弟……”
介紹阿羅/約的情況用時並不長，因為小布最關注的那些已經被用黃色記號筆點出來了。
“這裏是我總結的幾個相似點，您可以在通話中用上。”卡爾羅夫清了清嗓子，“都有當總統的父親，你父親當過副總統，她也當過副總統，當然比你父親運氣好一點，另外，都上過大學，嗯，有孩子，孩子挺孝順的，對了，她的英語不錯。”
小布點點頭。
“有這些就行了，先打個電話聊聊，其它事以後再說。”小布氏看了看表，時間差不多了，再晚那阿羅/約就得洗洗睡了，女人要太晚睡容易月經失調內分泌紊亂臉上長黃褐斑皺紋變老，就算再怎麼打羊胎素都沒用，他要給人打電話留好印象可不是為了招人恨。
“那誰，幫我撥個號！”
........
這電話一打就是一個多鍾頭，邊上的幕僚們光咖啡都喝了好幾缸，廁所都上十多回了。
“那麼，這件事就拜托嘍！晚安！”阿羅/約臨了還不忘記施展美女領導人的魅力。
“那個啥，我這邊先研究研究，回頭再上會討論下，掛了啊！”小布臉上一熱，趕緊掛了電話。
麻煩了，小布放下話筒，拿起清涼油挖了兩塊就往腦門上塗。由於開著免提模式，兩人的對話幕僚們是聽得一清二楚。這菲/律賓的阿羅/約居然打算讓美/國飛機在南/海增加巡航的次數，說是油費加班費他們全包，還說了一些有的沒的。
“這事，有點大條啊！”卡爾羅夫和卡倫互換了眼色。怎麼把南/海問題給扯進來了，看來這阿羅/約背後還真有高人指點呢，該不會是克林/頓吧。
“你們怎麼看？”小布問。
卡爾羅夫翻了翻資料。
“前年5月8日，中/國駐南聯/盟大使館遭到轟炸，第二天，菲/律賓一艘破舊坦克登陸艦57號艦駛往仁愛礁時恰好漏水，之後便坐灘停在那裏。”
“這有點太巧了吧！”
“之後菲/律賓就開始以這艘老舊軍艦為據點，並派出海軍士兵輪班駐守。每次七到八名菲/律賓士兵，每三個月輪換一次。我看過照片，外麵鏽跡斑斑，內部破亂不堪，堆滿廢棄的破銅爛鐵。”
卡倫卡特笑道：“要是隨便把船撞沉在哪裏就可以說這裏是自己的領土，那這世界就亂套了。但菲/律賓居然就這麼做了，而中/國目前看來也沒有什麼辦法，總歸是堅決反對強烈抗議的，說實話也是因為中/國目前的國力不強，但這裏就是一個大坑，雖然不像阿/富汗波/黑那些地方形勢那麼火熱，未來也不好啃的一塊骨頭。”
“怎麼個不好啃？”
“說到南/海問題就複雜了，牽扯了好多個國家，最主要的是中/國。話說菲/律賓的七十年**始就明目張膽地占了中/國的馬/歡島、南/鑰島、中/業島、西/月島、北/子島、費/信島、雙黃/沙洲、黃/岩島八個島嶼，不但改了地圖，菲/律賓還在中/業島上進行大量的基建，說是要搞個獻禮工程，要先把中/業島建成南/沙群島最大的機場，作為獻給美菲合作新格局的一個禮物。”
“獻禮工程？就是這個了！”小布想了想，“剛才阿羅/約跟我說，她手裏有個項目，要投資幾十個億，在那個什麼什麼中/業島上建別墅，還有機場，這個項目可以外包讓美/國公司來開發，還說作為國際旅遊島題材不比夏威/夷差，不過那裏治安不太好，想讓我們協助管理一下，你們怎麼看？”
卡爾羅夫搖搖頭：“說得好聽，那地方地下全是沙子，兩邊都不到五千米，波音747，空客380都不能降落，大型飛機停不了，隻能停小型的軍用飛機，我看她是想騙投資。”
小布氏聽了以後，心裏很是忐忑，覺得胃部有點下垂，他看了看卡倫：“你覺得，他們的想法怎麼樣？要不要加一個軍事基地？你們不是一直覺得那裏軍力不足麼？”
“那個，我是這樣想的，南/海那地方比較複雜，我們不應該衝在前麵，至少現在進去還真沒什麼太大好處，什麼國際旅遊島，什麼軍事基地，咱美/國不缺那個，我們在菲/律賓的軍事基地已經好幾個了，再多一個掛在海上，那些內分泌過盛的男孩呆在一起指不定出什麼事，再者說了，你菲/律賓搞個個旅遊勝地我們就得派飛機去管治安，哪有那麼好的事，給中/國人看了非得抗議不可，我被他們抗議得耳朵都起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