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樹,青草,泥土的芬芳,
微風吹過,依稀家的味道。
夢醒後,我坐在床上發呆。
在人類文明中,流傳著無數人與神,人與神獸,神獸與神之間的故事與傳說。
如果世界正是由這無限的循環組成,那麼人類與神靈之間的關係,或許也正如螞蟻與其它生物之間的關係一般。
無論世界看起來多麼複雜,但也許剝去那紛繁的外表下,也許正是如此簡單的事實。
你是不是覺得你也像那隻螞蟻?
........
“黑夜給你黑色的眼,你可以用它尋找光明。”
“找到如何,找不到又如何?”
“你隻是生命的一個片段,又何必那麼執著呢!”
“因為無聊。”
“時間過起來很快的。螞蟻的生命在人類看來也隻是彈指之間,你的生命在我看來,也是如此短暫。”
“你究竟是誰?”
“你還沒有猜出來?”
“沒有!”
“那你繼續猜吧!反正你有很多時間。”
“如果我猜出來呢?”
“如果你猜出來,那麼你可以得到一個獎勵。”
“什麼樣的獎勵?”
“一個特別的權限。”
“你是說權力?”
“權限,指的是一定的權力。除非你是管理員。”
你是?........
猶如一個巨大的旋渦轉了起來,黑色的巨眼仿佛把所有的思想都吸了進去,連光明都失去了力量。布萊克喘息著坐起,他滿頭是汗,目光中有一絲迷茫,看著黑色的房間,厚重的鐵門外隱隱有著野性的怒吼怪叫聲,這把他拉回了現實。他低下頭,看到那落在地上的掌機,上麵綠色的光柔和地襯出一條訊息,那是一條遲來的再見。
布萊克搖搖頭,他已經毫無睡意了,這些時候,他總是會做些奇怪的夢,在夢裏,他仿佛經曆了許多,但一但醒來,就很難再想起。他拿起掌機飛快地按了起來。
-有人說,做什麼事情,都得慢慢來,什麼都是從無到有的。上帝也是這樣認為的嗎?
-這個得問上帝本人。
-嗬嗬,需要嗎?
-上帝的歸上帝。
-什麼東西都是從無到有嗎?
-我聽過一個有趣的句子,說如果我們能夠問出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問題,那麼,世界上就不會有問題。
-無從何來?
-無就是什麼都沒有,而無則無所謂何來,隻有有才有答案吧。
-無中生有,何生無?
-既然無是本源,哪有什麼何生無。
-本源亦是有。
-你將有無看成一個循環嗎?
-世事皆有無。
-你知道嗎,為什麼人會各式各樣,人是一個喜歡多樣化的生物,不滿足於循環,至於說人為什麼喜歡多樣,這樣的念頭從哪裏來,我能找到的答案是生來就這樣。
-寫在基因裏。
-這個答案很普遍,為什麼自己長成這樣,為什麼有些人偉大,有些人平庸,為什麼會存在上帝的觀念,為什麼你是你我是我,答案都可以是生來就這樣。
-巧合。
-我將這個世界看成是必然的,馬/克思的絕對和相對之統一,相對隻是邁向絕對的途中,相對隻是相對於人的認知而言,而世界,是絕對的,如果可以這樣想,辯證法變得無力,男人和女人注定統一,有些人將有無的分界看成是混沌,這個世界注定統一,而又很多人認為世界是無限循環的,從這種循環中存在永生,我的未來世界不是循環,而是一條無限延長的直線,而世界的命運,從世界誕生,就已經注定,我們也隻是遵循著冥冥中的命運去完成上帝交給我們的使命。
-知道彭羅斯三角形麼?
-是那個不可能三角形麼?羅傑.彭羅斯說的那個?埃舍爾經常畫的那種?
-是的。你眼中的很多事物就像是那個三角形,看似正常,卻無法驗證,也無法在現實的世界裏實現出來。
-你怎麼知道這些是不可能的?世界有多複雜我們永遠無法知道,但人心卻複雜過世界,如果心
打完這些字,屏幕突然閃起低電量的信號。布萊克緊緊地盯著屏幕,終於在屏幕將暗的時候,一條訊息傳了過來。
-生如微塵,多思無益。
屏幕閃動一下,完全暗了下來。
微塵麼?
布萊克身子向後靠在冰冷的牆上,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苦笑。這晚,又是個難眠之夜。
........
沉重的鐵門緩緩打開。
“布萊克,出來!”克裏站在門邊,手中拿著一份文件,“鑒於你行為良好,你將被轉至紐/約波爾塔監獄看押。”
“行為…良好?”
克裏揮了揮手中的文件:“上麵這麼說。恭喜啊!”
布萊克微微皺起眉頭,低聲自語:“誰這麼多事……”
........
押運犯人的車子堅固得像是個移動的堡壘,隔著鐵窗才是駕駛室,鐵窗上還鑲著防彈玻璃,為防止犯人鬧事,他們被嚴嚴實實地銬在車上。
隨行的警衛有三名加一個司機,犯人有六名。
三個警衛兩個跟犯人們坐在一起,一個坐在駕駛室。所有人都繃著臉,新環境總是會讓人擔憂,尤其是監獄這種注定險惡的地方。
車子開得很平穩,發動機的聲音帶著催眠的節奏從廂體傳了進來,不知什麼時候,車廂裏呼聲四起。布萊克微微站起身,從上方的鐵絲小窗看出去,天空灰蒙蒙的一片。
……
巨大的空間被分割成許許多多囚室,新人們麵無表情地跟著全副武裝的獄警往前走。不時有鐵門被打開,被叫到名字的犯人們走進牢房,鐵門重新合上,金屬撞擊的聲音回蕩在四周。
“布萊克.埃丁,進去!”
………
單人間,沒有燈,隻有一張小小的床,床頭框的位置用一個馬桶代替了。
布萊克站在小小的房間裏,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