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在窗前的徐行卻不知怎地突然站在了門後,他兩手各自輕按著兩人的臉側,雙手一合,兩個巨大的腦袋突然撞在一起,然後兩名保鏢眼前突然一黑,癱倒在地。
這時門外的兩個保鏢已經看見房間裏的情形,一個陌生人站在門口,兩個同伴瞬時倒地,而他們的老板卻在椅上一動不動,頭卻微微垂向一邊,麵部的表情是十分痛苦。
“斯皮爾斯先生已經去了,他不需要再去一次!”徐行笑著對他們說道。
兩人同時麵露驚恐地看著徐行,右手向懷裏伸去,卻發現那個人已經來到自己麵前捏住了自己的手,那隻手像鋼鉗一般有力,讓自己全身發麻動彈不得,隻能狼狽地問道:“你是誰?你怎麼會在這兒?”
“哦!我是誰?這是個非常好的問題,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應該好好地問一問自己,不過現在,我應該說我不知道我是誰!”徐行抬了抬下巴,露出一副思考的樣子對他們說道,“也許我應該去電影院,聽說有個叫Jacky成的家夥出了個片子叫我是誰!”
“你殺了斯皮爾斯先生?”一名保鏢顯然比較聰明,猜出了事實的真相。
“看到什麼就是什麼了!”徐行聳聳肩,攤開雙手,露出一個微笑,隻是眼裏略有寒意。隨著他的手勢,他也放開了兩名保鏢。
“機會,傻子!”
兩個保鏢同時的心聲,傾刻間他們同時拔出手槍,槍口已經對著徐行的胸口,眼見就要扣下扳機,......
徐行眼睛微微一眯,那攝人的寒意霎間大盛,他的手輕輕一揮,兩個保鏢突然感覺自己眼前發黑,臉上一陣劇震伴著劇痛,下一刻,兩具龐大的身軀就如暴雨後鬆軟的山體在重力的作用下崩潰,頹然倒下,在倒在地上時,他們的最後一眼隻看到那雙幹淨的皮鞋在自己的身邊走過,呼吸和思考就在霎時停頓,......
“對不起!看來你們是逃不掉了!”徐行又快快畫了四個十字,兩個黑衣人躺在走廊的地上,兩個黑衣人躺在房間的地上,他們的老板癱坐在大班椅上,現場沒有一滴鮮血,情形十分詭異,這隻是因為徐行不喜歡見血。
輕輕的哢嗒一聲,彈開手槍保險的聲音,徐行耳朵微動,眉毛一挑,身形一縮,彈進門裏,......
“呯!呯!”兩顆子彈劃門而過,不同的子彈,不同的角度,不同的人,一個手拿點九的勃朗寧手槍,而另一個握著點四五的柯立芝手槍。
徐行摸了摸下巴,仔細地聽著走廊那一側的動靜,那裏人聲噪雜,不易分清有多少個保鏢還在準備狙擊自己。大樓隨時會塌,自己要離開這裏,而外麵走廊上還有人,那些人有槍,每顆子彈都會浪費徐行一點時間。
徐行回身拎起那個躺在皮椅上的死人,打開門,先把他扔了出去,外麵立刻槍聲大作,他那巨大的身軀上立刻濺起片片血花。
一個驚恐的聲音叫道:“不!你殺了斯皮爾斯先生!”
另一個聲音叫道:“不是我!是你!”
“也不是我!他已經死了!”
“閉嘴,他要出來了!”
外麵是一片亂叫,徐行微微一笑,六個人,這次還真是失算了,想不到這個斯皮爾斯會帶著這麼多個保鏢出門。
“左邊六米外,……”
徐行閉上眼睛想了一下,再次提起腳邊的一個保鏢隨手扔了出去,又是一聲響,一聲驚呼,這是來自那個被扔出去的保鏢的,徐行的手裏已經多了一把槍,那個保鏢的槍。
“桑尼沒有死!你開的槍!”
“媽的,是那個王八蛋把他扔出來的!”
“方位沒有變化!”徐行飛快地把手伸出門,一口氣把子彈打完,正好六顆子彈。
走廊上清靜了,徐行凝神再細聆聽了一會兒,才慢慢走出大門,此刻的走廊上重新變得寂靜無比,隻是六米外是一個配電間,四個黑衣保鏢橫七豎八地躺在一起,灰色的地毯上滿是大片的血汙。
南樓裏,......
阿弗麗娜緩緩地移了開了,先是一隻腳,接著是另一隻,安琪站在房間裏,冷冷地望著兩具屍體,她的手中各有一支槍,銀色的槍,細長的槍柄和帶著同樣優雅線條的槍管。
她收起手槍,走到窗前向對麵看了一眼,俯身拾起那隻熱成像狙擊步槍,架在了肩上。........
北樓裏,......
“兩個漏網之魚到哪兒去了?”徐行靜靜地站在走廊之中,聆聽著四周的動靜。
徐行慢慢走向那個配電間,他必需確認能看得到的每個人都已經死了,他的每一步都十分小心謹慎,皆是因為剛才自己已經因為大意差點吃了子彈,這是出道之來從未有過之事。
站在配電間口,徐行掃視著每個人的呼吸和頸口,頭部中了槍的人是不用看的,每個人都死了,絕對!
“FBI?”徐行目光一凝,慢慢地扭轉頭,蹲了下來,翻開一個保鏢的上衣,裏麵有一個FBI的徽章。
突然警覺一生,徐行自地上撿起一把手槍,頭也不回,貼著頸側開了一槍。
十米開外的房間門口,一具屍體緩緩滑靠在門邊,是那個金絲眼鏡,他的手裏拿著一柄精巧的白朗寧手槍,眉心開了個血眼。
房間裏傳來嗚嗚的聲音,就像一個人被人強行撫住了嘴卻掙紮著想要呼救。
徐行站了起來,慢慢地走了過去。
伊玲已經自己打開了手銬,卻仍然被鮮紅領帶用槍頂著頭,一手撫著嘴,當成了人體盾牌。
剛才就在審訊到最關鍵時,爆炸發生了,然後是激烈的槍戰,意外一場接著一場,槍戰從激烈到沉寂是如此短暫,一切都讓人茫然無措,而金絲眼鏡的迅速死亡更是讓紅色領帶心生恐懼。
不知怎地,伊玲突然想起了那個把自己打暈過去的神秘人物,她甚至有些希望就是他在門外。
“不管怎麼樣,他既然可以一次不殺我,那這一次應該也可以放過我吧!”這是她心頭僅存的一絲僥幸心理,可是緊緊頂在她腦門上的那冰冷槍口卻總是讓她變得更加現實,今天大概是她生命中最倒黴的一天了。
“你的同伴在我這兒!如果你不想讓她死,你就乖乖地放下槍進來。”紅色領帶用力把自己藏在伊玲的身後。
憑著手中的感覺,徐行知道槍裏還有最後一顆子彈,他停在了門外。
屍體被夾在門縫之間,他看不到屋裏的情形,當然屋裏的人也看不到他的舉動。
紅色領帶用手緊緊圈著伊玲的脖子,另一隻手把槍緊靠在伊玲的頸側,這樣他可以選擇是殺掉手中的人質還是對著門開槍,同時用這個人質擋住自己的大多數要害部位。
“我說放下槍,慢慢走進來!”紅色領帶接著叫道。
伊玲則在他手中不停發出“嗚嗚”的聲音。
徐行緩緩舉起手中的槍,隔著門扣響了扳機。
隨著一聲槍響,紅色領帶渾身一震,接著便慢慢地仰麵倒了下去,他的一隻眼睛變成了紅色的窟窿,鮮血慢慢地流了出來,身後的玻璃窗上粘著一片頭骨和一抹白中帶著血色的腦漿,那枚子彈鑲嵌在頭骨正中,穿過厚實木門的它無力飛得更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