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爾肯毫無反應。
徐行晃了晃杯子,輕輕一抖,零度的冰水化成一片水幕砸在了米爾肯那半禿的頭臉上,也濺了安斯一身,他抬起頭來望向徐行,徐行無辜地回望。
又是一聲**,米爾肯慢慢睜開眼,含糊地說道:“我怎麼了?”
“你被打暈了!”安斯把他扶到一張靠背椅上坐下,把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下。
“難怪這麼痛!”米爾肯撫著脖子,唉聲歎氣,“真倒黴,為什麼會有這種事!你說那兩人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安斯低聲在米爾肯的耳邊說道,“你不覺得這事很怪麼?”
“當然覺得,先是機場發生火災,取消了我的航班,然後我不得不自己開車去聖莫尼卡,在汽車旅館沒有房間睡覺,吃飯時來了兩個凶神惡煞的家夥把我從桌子邊趕開,和你聊天還算開心,可是又有人拿著槍跑進來,我又被打暈!”米爾肯張開嘴就不停地倒著苦水,“你見過像我這麼慘的有錢人麼?”
“沒有!”安斯緊緊抿著嘴,麵色嚴肅地回答。
“那個人不見了!”米爾肯突然叫道,安斯回過頭,櫃台邊除了那兩個半死不活的人之外別無他人,徐行已經不見了。
“那個人很奇怪,……”安斯緩緩地說道。
“對,聖禮教的人就是這樣怪!”米爾肯也點頭同意安斯的看法。
“聖禮教的?你怎麼知道?”
“我看到他在吃牛排的時候還在劃十字,有誰會這樣?”米爾肯唉唉地摸著脖子說道。
安斯無言以對,隻得聳聳肩。
“報警吧!”米爾肯說道。
“嗯!”
........
天色已亮,房間裏德西和哈裏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抱成了一團,相互撫摸著,突然他們同時睜開眼,一起發出一聲驚世駭俗的怪叫。
兩人滿麵驚恐地看著對方,然後同時翻身下床,四處找尋自己的五百萬。
“發生了什麼事!!”“我不知道!!”兩人異口同聲說道。
德西又撲到床上掀開枕頭,咬著牙說道:“槍也不見了!”
“賊!”哈裏斯衝到門邊,那裏根本沒有被強力打開過的痕跡,“門是反鎖的!”
“窗子是關好的,也都插上的!”
“怎麼回事!”哈裏斯目露凶光看著德西,他開始把懷疑的對象轉到了自己同伴的身上。
“你在懷疑我麼?你這個笨蛋,我的那一份也沒有了!”德西毫不示弱地回瞪著哈裏斯。
“那你怎麼解釋這一切,門窗都是關好的,我們的東西都不見了,又不是我幹的!”哈裏斯緊緊地盯著德西,他的拳頭已經捏緊了。
“你這頭豬,我還懷疑是你幹的,也是同樣的理由!”德西也緊緊地盯著哈裏斯,他的拳頭也捏得很緊,隨時可以發出重重一擊。
“我可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我一向講義氣,沒什麼腦子!不像你,腦子好的人心眼太多,我對這樣的人缺少信任感!”哈裏斯說道。
“你以為我會在這個時候把你甩掉?你以為我會拿了東西裝成沒有事的樣子再和你呆在一起?你以為我會把東西藏在這附近以後一個人回來拿?”德西一連串的反問。
“就是這樣!我知道就是這樣,你自己也承認了!”哈裏斯怒吼一聲撲了上來,和德西扭成一團。
“混蛋,我是反問你!你這個白癡!”德西用力擊打著哈裏斯的腹部。
“你居然敢說我是白癡!我和你拚了!”哈裏斯更加瘋狂地用拳頭攻擊著德西的身體。
“你就是個白癡,我和你關在一起真是倒黴透頂!”德西也猛烈地回擊著哈裏斯。
兩人從地上打到床上,從床上打到地下,發出粗重的喘息聲和重物落地的聲音,還有彈簧床被擠壓的聲音。
樓上樓下早起的客人紛紛豎起耳朵傾聽,臉上先是驚奇,然後恍然,隨後露出**的笑容。
“再見!”安斯緊緊握著米爾肯的手。
“需要幫忙的時候來找我!”米爾肯緊緊回握。
安斯緊緊盯著米爾肯的鬥雞眼,笑著說:“你想讓我得前列腺癌麼?”
“安斯,你可不會比克裏和多爾更會保養自己,也不會比默多克和格魯夫更有錢、也不如喬托爾和施瓦爾茨科普夫將軍那麼受歡迎,你知道他們在得知自己得了這個病之後第一時間會打電話給誰麼?”
“你!”安斯點了點米爾肯的胸口。
“對了!安斯朋友,免費的專業谘詢,完全免費!”米爾肯拍著胸口說道。
安斯笑了起來,張開雙臂給了米爾肯一個大大的擁抱。米爾肯上了他的卡迪拉克車,揮了揮手,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