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們不能再待在這裏,我們會死的!”克魯斯突然叫起來,他放下愛琳,把耳朵湊到帳篷上仔細地聽著,那裏還是有著嗡嗡聲。
“愛琳,你聽著,把這些東西都穿上,別把皮膚露在外麵,”克魯斯開始幫著愛琳穿上各種可以防護的用具,“我們得下山!”
“可是還有蜂群,我們出不去!”愛琳想到再被蟄一下就不寒而栗,她強忍著一陣陣的眩暈感說道。
“不,你先別出去,我穿上衣服去把蜂群驅散!”克魯斯開始武裝自己,他在自己會露出來的地方都塗上藥膏,然後把那救生繩折成幾段,輕輕舞動幾下,發出呼呼的聲音,他點點頭,再為愛琳披上一條毯子,說道:“你在這裏別動!它們找不到你!”
“不,克魯斯,別去,”愛琳拉住克魯斯,“你會死的!”
“不,我不會!”克魯斯溫柔地親了愛琳一下,把毯子拉好,“我馬上回來!記著別動!”
克魯斯一下拉開帳篷的拉鏈,陽光一下照了進來,他衝出帳子,閉著眼睛,一邊瘋狂地揮舞著那些繩條,嘴裏還不停發出憤怒的吼聲:“雜種們,我來了!”
蜂群開始圍繞著他進攻,雖然時不時被繩條擊落,但還是有不少已經成功地在克魯斯身上用力地蜇了下去,然後被他用手掌用力拍成肉醬,直接糊在創口上,黃蜂體內的蜂毒抗體也正好進入了他的體內,這也直接延緩了毒發的時間。
終於克魯斯倒下了,很快地昏了過去,在昏過去之前他看到一群黑黃相間的毒蜂向著他撲了下來,而愛琳滿臉淚水地從帳篷裏衝了出來,一麵大聲地哭泣一麵用毯子用力擊打著蜂群,不久之後她也倒下了,在昏過去前看到崖頂好像突然有一個頭頂著光環的人出現,......
“上帝啊!救救我們!”愛琳伸出手指向天空,卻無力地垂下。
“真倒黴!”徐行拍了拍屁股,嘀咕了一聲,然後直接向著那群已經陷入了完全瘋狂的毒蜂跳了下來,在落地之前已經拍飛了那兩個人身上的所有的蜂。
仔細打量著這兩個飽受折磨的人,徐行歎了口氣,輕聲說道:“居然把自己當成亞當夏娃,看看,這就是你們在上帝麵前偷吃**的結果!”
徐行提起兩個可憐的家夥,走向那個帳篷,把他們放回到帳篷裏,接著脫下他們的衣服,看著兩具原本健康勻稱的身體現在滿是正在不斷膨脹的腫塊,而原本褐色的皮膚也成了青紅相間,他歎了口氣。
這種大黃蜂毒性十分猛烈,人被蜇十五針以上就有生命危險,如果是體質較弱或是過敏的人,那也可能一針就送命。現在徐行已經看到男人的身上有三十四個針孔,而女人身上有十六個,死神已經拄著黑色鎌刀在兩個人的身邊隨時等待著帶走他的戰利品。
徐行的手如行雲流水般輕輕揮動著柳葉,五十個針孔上都挨了兩刀,每一個針孔處都被切開了一個十字,各長一公分,深半公分,血水混著淋巴液向外流著,那裏麵帶著不少的蜂毒。
徐行拿起放在墊子上的一瓶藥看了看,點了點頭,拿起一件衣服轉身走了出去,等到他再回來的時候,手裏的衣服中已經滿是黃蜂,隻是這一次那些黃蜂的翅膀已經被削去,腳也不見了,徐行輕輕地拿起兩隻黃蜂,用它們的尾刺互刺一針放在一旁,接著又是兩隻,再兩隻,可憐的黃蜂使勁地掙紮,但無濟於事,蜂毒進入它們的體內,迅速激發了抗毒機能,它們本來就有這樣的物質,隻不過現在被毒液刺激後合成的速度和數量都大大增加了,......
徐行在胸前劃了一個十字,就像當年在新華孤兒院對螞蟻士兵們所做的一樣,他把所有黃蜂的刺和頭部都摘去,隻留下後兩節身體,然後所有的身體都被搗成了糊狀物,和那藥瓶最底下的一點藥膏混在了一起,被均勻地塗在了克魯斯和愛琳身上所有被蜇的地方,一會兒就看出那藥膏起了作用,因為傷口處有了明顯的變化,好的變化,......
但這隻是一個簡單處理,兩人還是有生命危險,也不能再留在這兒,因為那群蜂還沒有死絕,徐行已經看到遠處又有幾隻黃蜂向著這裏飛來了。
徐行用毯子把兩人包了個嚴嚴實實,用繩子紮了起來,隻露出兩個靠在一起的頭,一手拎了起來,朝山下走去,上山容易下山難,這句老話是說下山時常常腿腳發軟身體前傾容易向頭栽倒,可是徐行偏偏走的是直線,這是最近的一條路,也是最陡的一條路,而他的手上還拎著兩個大活人!
徐行上山時無聲無息,而這一路下山的動靜卻大得出奇,有路走路,沒路就踩著樹叉,像猿猴般在樹林中跳躍。
不過人和猴子畢竟還有區別,猴子還要用雙臂抓著枝幹,用長尾幫助平衡,而徐行他卻是徑直踩在枝叉之間,粗大的枝叉向下沉去,然後高高彈起,三個人就如被彈弓發射般向下飛去,好在那亞當和夏娃早已經昏迷,要不然也用不著送醫院,隻怕半道上就被嚇死了。
這時若是從峰腳下向上望去,簡直就如有一隻巨大的野豬從山頂奔下,樹葉翻飛沙沙作響,腳下踩斷枝叉若幹,路上驚起野雞無數,身後留下了一片殘枝斷葉,而山頂上那失去了目標的黃蜂在對著地上同伴的屍體發出陣陣哀鳴,......
五分鍾後他們已經到了山下,徐行停車的地方,那輛路虎車還安靜地呆在樹叢裏,沒有人動過。
徐行打開車門,把用大毯子包著的兩個人扔上路虎車的後座,自己坐在駕駛座上,發動了汽車,把車子倒出了樹林,一個急轉掉頭,開上了山間小路,十五分鍾之後他已經到達了高速公路,然後一路狂飆,半個小時就已經衝進了丹佛市,來到丹佛市立醫院。
醫院的門口已經有四名護士推著擔架車在等著了,他們的神情十分緊張,看到路虎車在門口停下便衝了上來,在路上徐行就已經打過電話給這家醫院,通知他們有兩個十點鍾時被大黃蜂蜇傷的傷員將要送到,讓他們做好準備工作。
“傷員在這裏,”徐行打開車門拎起那包毯子放在擔架車上,“這裏麵有兩個人,都沒有穿衣服。”
麵色凝重的護士們點點頭,他們都沒有注意到徐行是用一個手把這個包提出來的,隻顧著把擔架車飛快地推了進去。
徐行笑了笑,重新坐回到駕駛室,發動了汽車,手機又響了。
“喂,你怎麼又打這種電話?知不知道我得花多少力氣去把那些記錄去掉,……”
徐行啪地把手機掛斷,這是對付老方的最好辦法,給他添麻煩。反正這輛車是租來的,應該不會說話,徐行腳下一踩油門,車子便像箭一般竄了出去。
急救室裏,羅傑醫生和本森醫生正在仔細地檢查著這擔架上的一男一女,他們赤身裸體地躺在擔架上,渾身上下足有幾十處傷痕,顯得非常的可怕,並且每一個都已經被剖開,發紅腫漲,但兩個人卻並沒有痛苦的**,隻是呼吸比較粗重。
“這兩個家夥一定是踩到蜂巢了!”羅傑醫生呐呐說道。
“血壓正常,脈搏也很正常,看來這些傷口已經做了預處理了,”本森醫生輕輕用手術刀挑起傷口上的一小塊糊狀物,放在眼前仔細地看著,突然驚叫起來,“這是大黃蜂的身體,有人用這人給他們治傷!有人說過可以這樣麼?”
“我不知道,不過現在看來很有用,至少他們現在沒有死!”羅傑醫生翻著克魯斯的眼皮,“不過我們還要給他們打一針,一周內就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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