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緊緊地擁抱了一下,又好好地打量了對方,她們倆是老同學了,當年在耶魯法學院兩人就是舍友,後來兩人又都做了聯邦檢察官,一直保持著密切的聯係。
“坐吧,還是不放糖?”艾絲利開始為老同學找杯子沏咖啡,一邊嘴裏問道。
“是!”希斯裏開始舒服地靠在沙發上,打量著這個幹淨但並不整齊的房間,看來主人並沒有把心思放在如何布置房間上。
“特德怎麼樣?”艾絲利慢慢端著咖啡走了過來,輕輕地把杯子放在希斯裏麵前,隨口問道。
“自從他當了副部長之後就忙得不得了,”希斯裏臉上有些得意,但卻輕輕搖了搖頭,嘴裏也在歎著氣,“司法部的事太多了!”艾絲利看了是好氣又好笑,輕輕在希斯裏的額頭上敲了一下。
“我知道前天是你的大日子!”希斯裏對艾絲利那輕輕一敲不以為意,仍然笑嗬嗬地說道,“馬西諾該死一萬次!”
“謝謝!”艾絲利輕聲笑道,她端著自己的咖啡走回自己的桌前,“也算了了一個心願!”把杯子放在桌上,艾絲利好像想起了什麼,轉過身來看著希斯裏。希斯裏看到艾絲利望向自己,也笑了笑,然後一言不發地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你今天怎麼來了?”艾絲利突然問道,“你不是在做安達信的案子麼?”
“那個案子已經差不多了,”希斯裏放下杯子,抬起頭,盯著艾絲利,“可是我們現在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做!”
“更重要的事?”艾絲利手指在桌沿上輕輕敲了幾下,若有所思,“你找我就是為了這個?”
“主要是為了這個,”希斯裏堆起一臉的笑,開始承認她這次來訪的動機確是不純,“你是最出色的檢控官,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說說吧!”艾絲利坐回椅中,坐在椅中可以更好的思考,她今天已經站了太久了。
希斯裏輕輕抿了一口咖啡,微微點點頭,好像對這咖啡的味道極是滿意,又像在整理自己的思緒想著要如何對艾絲利說起下麵的那件事,過了一會兒,她終於抬起頭來,問道:“你炒股票麼?”
“不!”艾絲利搖搖頭,“我投資!”艾絲利對那種短時間內的低買高賣並不感興趣,那種活動也不是她這樣時間總不夠用的人可以參加的,所以她就跟著沃倫。巴菲特買股票,這樣的好處是她可以把所有的精力放到如何把那些該死的家夥送進監獄這類比較重要的事上,但也不用擔心通貨膨脹之類讓自己後半生毫無著落的危險上。
“那你知道安然麼?”希斯裏接著問道,她的表情開始認真而嚴肅,聲音也小了許多。
“好像這是一家天然氣公司,很大的一家,股票價格好像相當的高,”艾絲利想了一想,謹慎地回答,“我並不太清楚!”
“我上個月在查安達信的案子的時候,有份資料顯示,安達信在對安然做審計的時候有非常嚴重的財務問題,”希斯裏低聲說道,“有個安達信的員工對我們說他們操縱了安然文件,但安然有許多的高層都知道這件事!”
艾絲利點點頭,她的麵色也變得嚴肅而陰沉,在這個國家,欺騙公眾是重罪,尤其是在這個過程裏為自己謀取了大量的私利,她在等著希斯裏把整件事好好告訴她。
“我想我還是從頭說起,”希斯裏突然站了起來,走到門口,打開向外麵看了看,又緊緊關上,轉頭回到座位上,開始沉聲說道:“1985年7月,休斯頓天然氣公司和中北兩家公司合並組成安然公司,總部設在德克薩斯州休斯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