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認得,我隻是說假如我認得他,那我的生命會有什麼樣的變化?”
“你永遠不會知道,這種事隻會發生在故事裏。”甘旭抽了抽鼻子,“菜燒好了,進來吧!”
“或許我可以寫一個故事,故事裏有他們,這樣就算他們在生活中老去,死去,也仍然在書裏活著,笑著,不會被忘記。”曹更扶著欄杆,有意無意地說道。
“你可以試下嘍!寫完記得給我看,提前說下,我當男主角。”
“是不是要給你再配五個女主啊?!”曹更提高嗓門問道。
“哥哥喂,你別那麼大聲好不好,我那位在房間裏,聽得到的!”
“我真的是故意的,你沒看出來啊!”
“媽的!你小子真是欠扁!”兩人笑笑鬧鬧,裏頭早就七葷八冷地擺滿一桌,邊上還擺著一整箱力波。
看到滿桌的菜,曹更笑逐顔開,他搓搓手,吞了一口唾液,上午到現在,終於可以開動了,太幸福了!剛才的煩惱在這一刻也暫離了心頭,看來食物確實可以治療輕度的憂鬱症,嗯,但可能會導致另外幾種病,比如飲酒過度的記憶力下降,吃太飽胃出血,吃飽了就跑的闌尾炎,還有總拿這個辦法治療憂鬱症後的肥胖症,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現在最重要的是活在當下,消滅食物是本階段最至關重要的任務。他拉過凳子坐了下來,伸手拿了一塊火腿塞進嘴裏,幾口就咽了下去,滿意地吐了口長氣。
“人生樂事吃喝二字,真是至理名言,特別是餓的時候,美食的真諦就是懷揣一顆感恩的心和一個饑餓的胃。我的胃現在是無比的空曠,對你的感謝也正如樓下的綠水溝般深沉!”
“媽的!又放P!”甘旭坐了下來,“我剛下了柯南全集,下午可以過把癮了!”他拿起杯子,給兩人倒上酒。
“你小子,安排得太周到了,不過我可不可以提個要求。”曹更一臉正經的放下杯子。
“不準!”
“你還沒有聽我說。”
“我已經知道了!”甘旭往廚房看了一眼,他那位還在收著最後那鍋亂燉雜燴。
“那你說,說得不對可得自罰三杯。”
“說對了呢?”
“說對了,我自罰三杯!”
“成交!”甘旭拿起一瓶力波放在桌上,“這就是你的了,吹了吧!”
“你說什麼了就讓我喝?”
“你不就是想課間休息時放點日本教材麼?”甘旭慢悠悠地回答。
“什麼教材?曹更你是要考研麼?”廚房裏,甘旭女朋友正小心地端著一個鍋子出來。
“嗯嗯!”曹更長歎一口氣,拿起酒瓶就往下灌。
“怎麼不吃菜?!甘旭也不陪著喝點?”
“他口渴,先來一瓶解解渴!”甘旭拍拍曹更的後背,故做理解道,“兄弟,悠著點,來路方長!”
“嗯,我知道,一會把教材借我,我回去好好看,這幾天看來是得好好加加班了!”曹更把喝光的酒瓶往地上一擺,打了個長長的酒嗝。
“別弄壞了,我自己還沒有看夠呢!”甘旭小聲說道。
“甘旭,我怎麼不知道你也要考研?”
“不學習是會退步的,這你都不知道!”
兩人嘿嘿地笑了起來。
半小時後,那早已經遠去的車子停在機場酒店的門口,徐行從口袋裏摸出兩張鈔票便下了出租車,後座的司機終於可以拿下了口罩,他飛快地回到駕駛座上拿起錢,把車子一溜煙遠遠地開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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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行抬起頭,這時天空中雨好像更大了,他貪婪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讓雨絲打在他的臉上和身上,好洗去那一身滾滾濃塵,隻是這點雨水實在不夠讓一個人洗澡的,徐行輕輕歎了口氣,走向大門。
大門口有個保安,看到徐行長衣飄飄風度翩翩地樣子已經做勢要請,卻發現這個向他走來的客人邊走邊帶著一陣極濃的土氣和汗味,隨著他大步走來那股氣味更是濃重,他仿佛已經感覺到有一大群民工正在向著他衝來,他剛想伸手攔下這個男人問問他要做什麼可隻來得及伸手在那堆尾氣中過把手癮。
這時候徐行已經直接走向機場國際酒店的前台,前麵一個中等身材的男人正好拿了門卡要上樓,轉身時正好和徐行打了個照麵,這是一個長相有些威嚴的中年男子,小平頭,濃濃的眉毛下銳利的眼神緊緊地看著徐行那身髒兮兮的打扮,剛要皺起的眉毛突然又舒展開來,在掃過風衣鈕扣時他的眼睛一亮,仿佛已經看出這泥汙下的那套行頭的不菲價格,這種東西本來就是隻有圈內人才認得。
而徐行隻是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便從他的身邊穿過,徑直站在前台麵前說道:“我叫傑克遜。彼特,我已經訂了一張明天早上五點半飛往新加坡的票。”他從懷裏拿出那張雙程機票遞了過去。
那個男人又上上下下打量了徐行好半天方才轉過頭向著電梯口走去,站在電梯口他還不停地望向徐行的方向,倒像是有什麼話要對徐行說而說不出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