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一下有什麼要緊,看看什麼樣,就是他沒有穿過我才讓你穿,要是別人穿過我還怕有病呢!”胡麗直言不諱地說出自己的心聲,任平聽了還真是不以為然,但居然有些心動。
“好!”任平終於屈服了,他開始一件件地試著箱子裏的衣服和褲子,好在這之前他還是把自己的**給套上了,要不然這衣服就算回到徐行手也他也不用要了。
小小的房間裏上演了一場國際時裝秀,開始是模特一人觀眾一人服裝指導一人一共兩人,半個小時之後變成了男女模特各一人服裝指導兩人觀眾兩人還是一共兩人,再一個小時之後天已經完全黑了,兩人終於回複了正常的裝束,箱子裏的衣物也在任平的指點下和胡麗的打理下變得整齊而有序,完全看不出有人動過的痕跡,至少這兩人看不出........
“走,去逛秦淮河夫子廟,再喝碗鴨血粉絲湯!”任平積極地建議,胡麗也是積極響應,但願他們不要對那片臭氣蒸騰的汙水溝失望,但也許他們會以為忽然間回到了上海,那兒也有一條飽含豐富醬料和有機質的蘇州河,說不定他們會因此而產生一絲親切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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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時後回到房間,兩人已經走到腿酸腳軟了,雙手大張往床上一倒又彈了幾下便不想動了。
“老公!”胡麗突然爬起來拉著任平,抬頭看著他,滿眼的深情,輕聲說道,“我愛你!”
任平呆住了,半天才回應過來,他的眼裏已經有了一絲淚花,嘴裏卻隻是輕輕應道:“我也愛你!”兩人緊緊地擁在了一起用力吻著對方........
這是三年來他們說的第一句[我愛你],也是四年來唯一一句這樣充滿感情又能夠打動對方的三個字,他們也許一直沒有發現,或是發現了但不願意承認,他們的婚姻已經變成了圍城,他們也許隻是缺少破城而出的勇氣或是力量罷了!
半年前他們兩個人都偷偷地買了那本錢鍾書寫的同名的小說,但都不願意讓對方知道自己在看這本書,生活的壓力和日漸的熟悉了解讓話變得越來越少,這樣的家庭能夠經得起風雨麼?他們都不知道,但不管怎麼樣,這一天,這樣一個下午,以及將來的一個夜晚對於他們這五年多的婚姻生活是一個重要的新起點,他們內心早就已經感覺到那種共同生活後由於太熟悉而產生的麻木,而一個陌生的環境居然讓他們心中重新迸發出了新的激情,至少他們已經找到了一種方式來緩解這些年已經像影子一樣跟在他們生活中的那種淡然,或者說是漠然........
三十公裏之外的一個形如大饅頭的山上,青山上長著無數的小饅頭,那是無數人長眠之所,在山頂的西北側,一道矮牆之內,一棵鬆樹在夜風中輕輕抖動著萬千長針,發出細細碎碎的聲響。
徐行靜靜躺在那半塊墓碑前的泥地上,靜靜地看著那滿天的星星,他的思緒已經回到了那多年之前的同樣夏夜,一樣的蚊聲縈繞,隻是它們才飛到離他半米之遠地地方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削去了那根細長的尖嘴,等待它們的是最為悲慘的命運,看著美食活活餓死,雖讓它們來打擾一個不該被打擾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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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任平帶著胡麗開車徑直來到市政府。
任平打量了下這個建築物,看起來也是一般呢!他帶著胡麗大搖大擺地向裏走。
“幹什麼的?!”一聲怒喝從門衛室裏傳來,任平嚇了一跳,胡麗更是嚇到臉色更白,兩人轉頭去看,一個武警小戰士正盯著他們,那身後的鋼槍說明這裏絕對不是可以隨便進去的地方。
“我到民政局打聽點事!”任平在莊嚴的國徽麵前根本無法大聲說話,尤其是看著那黑洞洞的槍口,雖然目前還對著太陽,但誰知道會不會把自己當成專政對象指著呢!
“民政局?”武警戰士鬆了口氣,打量了任平一眼,大概看出他不像是個壞人,語氣略有緩和,問道,“什麼事?”
“是這樣,”任平開始小心翼翼地接近相貌莊嚴的人民衛士,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對一個門口警衛說自己的具體來意,但估計如果自己老閉著嘴就有可能永遠無法進去,“我想去打聽一個孤兒院的事,我一個朋友小時候住在那裏,現在回來想找找人,可是發現已經不見了!”
說這話的時候任平的臉上有一絲欣喜,因為他剛才把徐行說成他的朋友,這種感覺好像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