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從上海把他帶過來,他有東西掉在我車裏,我已經等了很久他都沒有來!”任平對著店主解釋,“所以想問一問他會去哪!”
“哦這樣!”店主露出釋然的表情,笑笑說,“我還以為你是亂打聽呢!”
任平雖然不知道什麼叫亂打聽,但也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話,也就笑而不語,店主想了想,說道:“他問我這兒是不是有一個叫做新華孤兒院或是其它什麼孤兒院的!”
“那這兒有沒有?”任平也急急問道。
“我到這裏三年多了,都沒有聽說,就算是有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店主搖搖頭說道。
“哦!”任平也有種落寞的感覺,“那誰會知道?”
“這個啊!那我就不知道了,這一帶的人早就不知道搬到哪兒去了!”
“這樣啊!”任平從心底升起一陣傷感,他慢慢轉身將要離開。
突然店主說道:“那民政局肯定知道!”
“哦!”任平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這都差點忘記問,“民政局在哪?”
“在市政府大樓裏啊!”店主打量了任平一眼,從櫃台後麵翻出一張地圖,仔細地把現在的位置和市政府的位置比給他看。
“謝謝啊!”任平轉身要走。
“啊對了,”老板突然把他叫住,“你們那兒這生意好做麼?”
“生意啊!”任平轉過身來,沉吟了一陣,搖了搖頭,“那裏都是大超市,小點的便利店也很多,小賣部之類生意不好做啊,你想去上海做?”
“不是,”老板笑道,他搖搖手,“我是問你們開車的生意好不好做!”
“哦,這個啊!不行不行!”這下任平更是一肚子苦水,他臉上更是苦笑連連。
“我聽說你們那兒起步就要十塊吧!”老板從口袋裏摸出盒紅塔山,遞了一根給任平,任平搖搖手,嘴裏連說不會。
“上海男人,連煙都不會!”老板心裏嘀咕一聲,給自己點上了,深深地吸了一口,再吐出一根碩大的煙棍。
“我們南京起步三公裏七塊,一公裏一塊四,滿街都是車,到哪都打車!”老板用手中的煙點了點那路上來來往往的紅車。
“哦,”任平轉頭看了一眼,那裏的確少有空車,看來打車對於這個城市的人來說並不是一件非常的負擔。
“你們那打車的人也多吧!”老板又問道。
“還算多吧!”任平點點頭,“那裏人多,路也不好認,有的時候也是打車方便!”
“能掙多少?”老板叼著煙看著任平,緩緩升起的煙霧把他的臉已經籠了起來,“有沒有這個數?”老板翻了翻手掌。
“哪有,”任平連聲否認,他伸出三個手指,“隻有這個數!”
“怎麼會,”老板一臉的蔑視,他看不起這種有錢怕人搶的家夥,“我聽人說一個月就有這麼多!”
“那裏麵有八成給公司的!”任平搖了搖頭,心中突然煩了起來,他為什麼要和一個不相幹的人說這種事,難道就為了他一個不相信的眼神自己就要把那些帳好好算給他聽麼!
“給那麼多?”老板又深深吸了一口煙,那支煙已經快到頭了,它的生命就在這種無聊的對話中化成了灰燼。
“嗯!”任平點點頭,看著門外蒼茫的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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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任平又坐回車裏,他的手裏捏著半瓶水,嘴裏咬著半個麵包,看來這就是他的晚飯了。他舒舒服服地靠在坐椅上,眼裏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行人,還有那不停開過的紅色土桑,南京這兒滿街都是中北公司的車,打的也便宜很多,聽說起步價隻要七塊,從城北到城南也隻要二十塊。這點錢在上海連四個路口都坐不到,任平苦笑起來,......
也許是太累了,也許是很久沒有這樣好好地休息了,在另一個城市的角落,也沒有人會來上他的車子,任平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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