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無底深淵(3 / 3)

“怎麼個意思?美國人打戰關我們什麼事?他就算加稅也加不到你頭上。當然你要是買了石油期貨漲那還情有可原。”

老方歎了口氣:“美國人要出氣,這倒是情有可原,不過我聽到消息說他們在查在這次事情之後金融市場上的所有受益賬戶。”

“全部凍結會是多少錢?”徐行眯著眼問。

“超過一萬,可能還更多。”老方歎了口氣,“這件事給我們帶來的麻煩不小,以後如果我裝一麻袋錢帶給你,你可別生氣。”

“你知道我拿錢沒什麼用。”徐行冷靜地看著他,“所以你還是直說吧,到底什麼事?”

老方閃爍著眼神不敢看他。

徐行沉默了一陣,點點頭:“我的賬戶有問題?”

“我知道你根本不會去看那些錢,但確實有人動了你的戶頭,前幾天有五個億的資金從你的賬上流過。”

“洗錢?”徐行莫名地想起諾娃和安娜,這事會與她倆有關麼。

“有可能,知道不是你做的,但這筆錢太大了,大得就算我們的關係戶也不能裝作看不到,現在所有的關聯戶頭都被那邊監管起來,你之前的身份也要作廢。可能麻煩還不止這點,……”

“還有?那你快說,如果因為你太囉嗦咱們被包圍那你就幹脆拿內褲出去投降吧!”

老方對徐行的玩笑隻是抽動了下嘴角。

“昨天你和一個女人在街頭散步,後來她又來找你,你們逛了一下午的街,你知道她是誰麼?”

“她是誰?”

“查無此人!但昨天在你和她經過的路線上有六個殺手消失,你知道這件事麼?不知道?好吧!”

“比我想像的還神秘,”徐行若有所思地抬起頭,“不應該吧,會不會是因為你們查的方法不對?”

“我們的密級夠高了,不過顯然她的密級更高。我說的這個事是因為你和她昨天在一起又幫她買了那麼多東西,……”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又要消失了對不對?”徐行看了看周圍,“那你跑來和我這麼說話又有什麼目的?引火上身還是自尋死路?”

“我這個身份當然也不能要了,這次我肯定得死在外麵。”

“好吧,我提前祝你安息!”

“不客氣!”

………

紐約警察局,艾絲利飛快地走進來,見到她的人都驚訝地張開嘴說不出話來。她徑直走向走道盡頭的一個小小的審訊室裏。

“發生了什麼事?”艾絲利像往常一樣問道。

“在一次談判過程中,他突然用筆插進了受害者的腦門。”一個警察告訴她。

“真可怕。”安迪歎了口氣,“聽說那筆還挺值錢,現在隻能當成證物,以後都得放在證物室,好浪費!”

她在門邊停下腳步,推開了邊上的門。

透過單麵玻璃,她可以看到那個坐在桌邊的年輕男子,幹淨,瘦弱,完全不像一個暴力犯。

“你如果看到受害人的屍體,就不會這樣想了。”

“還記得發生了什麼事麼?”

“我不記得了。”他痛苦地撫著頭。

“這是他的資料。”

“哈佛法學碩士,畢業進入安永大企業部,一年內成為”

艾絲利粗粗翻看了一下:“看起來他是個好好青年。”

“還記得今天你做了什麼?”

“我……”男子猶豫了很久,似乎腦子裏進了許多水總是倒不幹淨,“我不記得了。”

艾絲利緊緊盯著那雙黑色的眼睛。

“昨天你做了什麼?”

“我去看了醫生。”

“你有什麼病麼?”

“最近有些失眠。”

“醫生怎麼說?”

“壓力大。”

像這樣的人,總是有著很大的壓力。

壓力可以讓人成長,也可以把人壓垮。

“他給你開了藥麼?”

“沒有,他讓我睡了一覺。”

“他會催眠麼?”

“不知道……他給我一杯紅酒,我喜歡那種紅色。我不記得喝了沒有。”男子突然抱住頭,似乎痛得不想說話。

艾絲利回到小屋這邊。

“這是一級謀殺。”

“當然。”安迪向房間裏看了一眼。

“他隻是個工具。”

“那誰是凶手?”

“也許是那個醫生。”

“那個會催眠的醫生。”

“找得到他麼?”

“他想不起來那個醫生是誰,可能是無照行醫的,也可能是從國外來的。”一個警察分析道,他們覺得最恐懼的並不是這個男子犯下的那個罪行,而是這之後的可怕模式,這樣的華爾街精英,是有資格與國內最頂尖的人相談甚歡的,這幾乎是防不勝防的暗殺方式,想像下總統被自己身邊的文員小秘用簽字筆插進腦門,這會讓整個情報係統蒙羞的。

“必須知道他隱藏了什麼,是隨機還是有特點對象,這資料上說死者和他曾經見過三次次,都是在正式的會議室裏,並不是私下的會麵。”

艾絲利楞楞地看著那個男子。安迪在她耳邊輕吹一口氣。

“我看你是被他迷住了吧!準備甩了莫停麼?”

“開什麼玩笑!我幹麼要甩了莫停?等他回來看他不打腫你的臉!”艾絲利不高興地說道,腦海裏卻想起了那個黑衣人。

有人推了推安迪,在他耳邊說道:“她男朋友還在那個大樓裏。”

安迪悚然而驚,但艾絲利卻像沒事人一樣,飛快地翻著審訊資料。大家看著她,有那麼幾分鍾時間,小屋的氣氛很沉重。他們不知道為什麼艾絲利會來這裏而不是到大樓邊上去等,或許這是一種逃避,就像現在很多人在做的那樣,把自己放在另一個空間,裝作一切都沒有發生,一切如往常一樣。

………

“Wine,通常就是指的是葡萄酒。而杯,指的正是人的身體。紅色的葡萄酒象征血液。那些品酒大師們一輩子都在輕輕搖動著酒杯,其實正是在輕輕品點著生命之秘。”安迪摸著下巴分析,“搖晃的酒杯旋起的紅色有種讓人眩暈的力量,聽說有種催眠術是采用這個方法。”

“所以你說當耶穌拿著酒和弟子們說話時,是在催眠他們好讓猶大說真話?”一個警察白了他一眼。

“有這個可能,耶穌應該是會催眠術的,讓人追隨跟從的人應該有這種能力,反過來就不一定,充分不必要!”

有人繼續進去和男子對話,艾絲利坐在那裏,手已經很久沒有動了。

那場景如此熟悉,朦朧之中,莫停輕輕拿起那根白燭,遞給艾絲利,又舉起另一根,在金色燭台上點著。他轉過身來,臉上帶著莊重而幸福的神情,嘴裏輕聲說著:

用我的手,

解去你的困苦。

你的杯永不幹涸,

因為我,是那杯中之酒。

用這支蠟燭,

照亮你的生命。

用這隻戒指,

請你成為我的妻子!”

“這不是真的!”艾絲利緊緊盯著那雙充滿愛意的雙眼,淚水漸漸模糊了視線。

“艾絲利!”莫停輕輕碰了碰艾絲利的手,臉上帶著一絲擔心,“你還好麼?”

“我,我隻是太感動了。我從來沒有聽過這麼美妙的誓詞。”艾絲利用力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臉上,感受著手的冰冷。

“它來自一個古老的傳說,我聽了之後,就記了下來,它正是為這一刻而準備的。”莫停低聲說道,“我練習了很多次,希望你沒有在夢裏聽我說過。”

艾絲利撫住眼睛,鬆了口氣:“真美!”

“是啊!”莫停輕輕擁住她,抬起她的下巴,親了一下。

“這樣的美妙誓詞,總讓我有些不詳的預感!”艾絲利低聲說。

“親愛的,你想得太多了,美麗的誓詞代表著幸福。”莫停安慰她。

艾絲利輕輕坐了下來,看著燭光,低聲道:“小時候我看聖經,就會問大人,善惡之樹是什麼?生命之樹究竟又是什麼?他們就搖搖頭,說那是神樹,不是世間的。”

“後來,我知道了善惡之樹是蘋果,生命之樹是橄欖。隻是這麼聽人這麼說過。”

“我是第一次聽說。不過這些典故很有趣。”

“還有人說,亞當夏娃在上帝麵前結合時,曾舉行過一個儀式。”

“是什麼?不會是這樣吧?”

“很有意思的,很多年來,人們一直都有個說法,聖杯就是抹大拿的瑪麗亞。”

“是有人這麼說過。”

“想想剛才那誓詞中那句。你的杯永不幹涸,因為我,是那杯中之酒。所以你會一直在我懷裏對麼?”

“在你的心裏!”莫停指了指艾絲利的心口。

…………

“艾絲利,艾絲利,你還不走麼?”

“走?”

艾絲利抬頭,發現安迪在推自己,屋子裏空空的。

“去哪?”

“回家!”

“不,我不能回家!”

安迪苦惱地摸摸頭:“總不能在這裏過夜吧!”

“莫停說要給我個驚喜,你猜會是什麼?”

安迪咧咧嘴:“戒指?”

“肯定是的!不過我還得裝作不知道,你知道男人不喜歡女人太聰明,對吧!你覺得他會把戒指裝在哪裏?會不會裝進蛋糕讓人推過來,還是放在布丁裏讓我不小心吃到?”

“是啊!”但也不喜歡女人笨到無視事實,安迪心想,這樣的痛苦估計總得一年時間才能消退,至少在這段時間裏你別自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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