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可立的話算是代表了一種精神,就是自己實力不足的時候也要有敢於戰鬥的勇氣,有了勇氣敵我之間的差距會小很多,沒有勇氣就算雙方實力差不多也會覺得處處不如人。當然勇氣固然需要,也要正視敵我存在的差距然後想辦法彌補,隻有實力和勇氣兩方麵都占優勢,才能夠做到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聽了王在晉和袁可立的話後倪元璐連連點頭,孫承宗奇怪地問道:“元璐啊,你開始說早有想法隻是想從王大人那裏得到幫助,但聽他們的話好像也沒有什麼可幫你的,你連連點頭是什麼意思?”
王在晉也說道:“是啊,倪大人小聰明是有一點的,難道又從中得到什麼啟發了?”
倪元璐點頭說:“王大人說得對,下官確實從你們兩位的話中得了點啟發,不過這不是什麼小聰明。”
王在晉說:“那你說來聽聽。”
倪元璐說:“我從兩位的話中得到兩點啟發,一是要不斷訓練增加士兵的勇氣,二是應該想辦法把新型大炮盡快運用上。正如我們現在在海上還無法跟洋鬼子正麵取勝,在草原上我們也沒有能力跟女真人正麵作戰取勝,但是我想洋鬼子能把大炮架在船上,我們為什麼不可以把大炮架在車上呢?恩師孫大人當年組建有車營,後來改編為車炮營就有大炮上車的打算,假如我能夠把大炮小型化裝在車上邊跑邊打,女真人的騎兵也就那麼回事了。”
孫承宗聽得兩眼發亮,他原來組建車營的目的是用來當做移動城牆外加運輸載具,後來改名叫車炮營是準備裝一門虎蹲炮,想著這東西比投槍和弓箭殺傷力要大。現在倪元璐說把大炮小型化後裝在車營的大車上,還把創意安在他的頭上,這就讓孫承宗喜出望外了。
這時候王在晉也點頭說:“看來倪大人不僅僅有小聰明,腦子還是很靈活的,不過新型大炮小型化還隻是一說沒有搞成功,多訓練增加士兵勇氣也隻是一想做起來很難。”
孫承宗想著曾經算計過王在晉有些不好意思,平時隻要王在晉不做得過份就算有點小冒犯也就忍了,但現在正高興時聽王在晉在旁邊潑冷水就再也忍不住了,轉頭問王在晉:“聽王大人的意思是對薊州的士兵有看法?為什麼東南軍區的水兵可以在海上多訓練就可以增加勇氣,薊州的士兵在草原上就不能通過訓練增加勇氣?”
王在晉苦笑道:“孫大人誤會了,明軍現在缺少訓練這是事實,比起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女真人和蒙古人要差很多,至於說為什麼海裏的水兵可以通過訓練增加勇氣,我認為那是置於死地沒有辦法。大家想一想,打仗的時候膽怯的一方遇到危險首先是想逃命,一個不對不顧大家轉身就跑,以前打仗時不顧同袍義氣隻顧自己逃命的人多的是。海上也不可能沒有膽小鬼,問題是海上沒法單獨跑,所以就算沒有勇氣到時候都必須得有。”
孫承宗一聽還真是這道理,船上的士兵就算想跑也沒有辦法私下跑,要麼一起跑要麼自己跳海喂魚。他點了點頭說:“元璐回去後好好想想怎麼訓練和大炮小型化的事,現在讓盧象升盧總兵說一下你的看法。”
盧象升說:“倪大人開始說了些在草原上如何通過進攻來防守,我想說一下對喀喇沁人的安置想法,算是一個想外一個想內。我記得皇上曾經說過平定土司後就不允許他們軍民兩方麵全管,隻允許土司管一樣讓他們不能成為獨立小王國,隻有他的領地上不能出現自給自足,他就沒叛亂的念頭,因為在軍民分開的前提下他們離不開朝廷的調度。我認為對這些喀喇沁人也用這一招最好,歸附過來的蒙古士兵跟原來的明軍編一起,放牧耕種的人跟大明百姓在一起。”
孫承宗說:“盧總兵的意思是讓年輕的蒙古人跟大明士兵一起守城,老弱婦孺跟一般百姓一起種田或者放牧,這辦法確實有一定的道理,也符合皇上的旨意。不過蒙古人習慣馬戰讓他們守城恐怕沒有用其長,邊牆內也沒有那麼多土地給他們放牧種地。”
盧象升說:“開始幾位大人不是說了嗎,草原上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我們可以把一些明軍原來的騎兵跟蒙古騎兵編一起,一視同仁對待就是。至於說沒有那麼多的地放牧,可以把山海關以東、寧遠以西、大淩河以南的遼西地區分一部分出來安置人。我知道這是皇上的皇莊,是朝廷當年缺錢時許給皇上三十年的稅收之地,但這塊地總得有人種地放牧而不需要分是誰種地誰放牧,隻需要到時候把該交的稅交給皇上就是。”
高第說:“朝廷跟林丹汗有協議,假如喀喇沁人出了邊牆林丹汗就可以任意剿滅,我們的三萬騎兵已經讓曹文詔帶到西北軍區去了,如果單獨成立蒙古騎兵隊恐怕瞞不過林丹汗,到時候會起事端。盧大人說讓我們的騎兵跟喀喇沁騎兵混合,是把曹文詔調回來呢還是重新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