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 麵對遼東(2 / 2)

這萬事有長就有短有左就有右,一群沒有激情的人中站了一個激情不斷的人,這人就是遼東巡撫袁崇煥。袁巡撫自從年前聽說朝廷準備把防守事務叫給地方後,頓時就激動起來到處張羅人想早一點抓過大權一展身手。既然是要接過防守任務,袁崇煥就成天想著如何把寧遠關和寧遠城中的守軍集合起來編練,熊廷弼和黃道周不想打擊他的積極性,隻是委婉地告訴他移交防務需要一定的時間。

一般來說接受防守任務的人都不會很高興,所謂防守就是站在那裏等人來打,完全沒有主動去打人的興奮勁。隻能挨打不能體會打人的快樂確實是件哭差事,但袁崇煥卻把苦差事看著他從配角到主角的跳板,去年年底他偷偷視察了一番將來的部下後,他就提出要把防線推進到錦州一帶去。他的意思是原來不在錦州設防是因為朝廷沒錢,現在朝廷的銀子都多得給官員增加收入了,自然可以花出去一筆去向前推進。

為了避免別人說他是葉公好龍,袁崇煥率先提出他可以減少俸祿用來增加軍費,這讓不少剛剛過上溫飽生活的官員非常氣憤。熊廷弼和黃道周先是表揚了他的勇氣和風骨,但也旁敲側擊地提醒他就算他掌握了寧遠附近的防守大權,在跟女真人對抗中也隻能唱配角,因為沒有人可以將城牆背在背上不斷向前移動。袁崇煥明白配角要唱主角必須得等主角不在,但他又不能希望滿桂和祖大壽等打手死光,所以他找到一項新任務就是刺探情報。

去年年底,袁巡撫就用他慷慨激昂的語言團結了一大批有誌青年,讓他們獻身於打探消息準備戰鬥的崇高事業中。沒多久還真讓他打聽到一些事,就是女真人不但在義州駐守有部隊,而且好像還在經營錦州,因為他從運送糧食補給的數目中發現了問題。從義州可以翻過醫巫閭山到廣寧,但過人可以要運送糧食補給就很困難,一般都還是從沈陽這邊過遼河後順大淩河到義州,袁崇煥就時常派人從海裏乘船過去到大淩河口登岸打探消息,最後發現有問題。

義州的駐軍隻有五千,這從義州西北邊的高地上明軍觀察哨就能數清楚,但根據袁崇煥的情報發現幾次運送的糧食補給都有多,而且還多得不是一點兩點,這就讓人感到很奇怪了。女真人也缺糧食不可能囤積起來,運送多餘的糧食隻有一個解釋就是女真人還有人馬在義州附近。根據袁崇煥的情報熊廷弼派出小隊哨探從陸路去查探,走不了多遠就發現女真人的騎哨也增加了,沒有辦法知道他們在做什麼,隻能肯定他們確實有隱蔽動作。

最後還是袁崇煥的人立了功,他們坐船沿海邊巡查,發現鬆山、杏山一帶都沒有動靜,最後順著小淩河向上走發現女真人重建了錦州,錦州城裏除了有一些軍隊還有些普通百姓打扮的人,這就讓袁崇煥氣炸了胸膛。本來他建議向前推進占領錦州,因為他知道要收複遼東錦州是必經之地,隻要卡在那裏敵人進出都很困難。現在女真人把他看中的風水寶地給占了,如何不讓他義憤填膺?

除了發現女真人在錦州有動靜外,袁崇煥的人還發現義州的守將換了人,其中有眼尖的老兵發現駐守義州的守將就是大叛徒孫得功。義州以前是劉興祚在率兵駐守,他回歸明朝後就是幾個女真將領在那裏守著,後來皇太極要集中兵力對付林丹汗,就抽走了信得過的自己人跟在身邊。在這種情況下義州讓孫得功這種叛將來守也很合適,這就讓黃道周等人來了興趣,因為他們商議的結果其中就有鋤奸這一項選項。

如果說另外一個叛將李永芳是因為走投無路才叛變,而且還是因為受不了金錢美色的誘惑才向女真人效忠,孫得功卻是被策反過去的屬於心誌不堅定的人。孫得功幹的壞事就是使明軍丟失了城池還死掉了將士,這樣的人必須得殺一儆百絕不容情,所以黃道周準備先向孫得功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