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攀龍恍然大悟地問:“皇上可是要再加恩科?去年剛剛大比過,今年要加開恩科得找個名義。”
天啟搖了搖頭說:“這次需要的人既要配合當地主官管理民事,也要配合大鐵公司開礦、開工場、修路、新辦錢莊等事。這些人不能僅僅隻會四書五經,還要會數學、機械等各種新知識,所以開恩科就沒有必要。朕準備在全國舉子中招人來博學院裏學習,當然也是興趣為主,學出來能獨立任事後賜同進士出身充任從七品佐官,如果做得好今後可以正常升遷。這樣一來在做工業、商業、開礦、修路等事時也不耽誤農事,這糧食問題可不能大意。”
劉宗周說:“民為國之本,民又以食為天,皇上注重工、商的同時力保農事是對的,不過聖學院在這事上給不了什麼幫助。聽說皇上任命了一個外國人為博學院副院長,那些泰西人對這些有經驗,不如讓那些泰西人來教授學問。”
徐光啟點頭說:“臣想皇上前一陣任命鄧玉函為博學院副院長肯定就有這方麵的考慮,不過今天大鐵公司開張,臨時報佛腳恐怕都來不及,畢竟全國的舉子要集中的北京來也得幾個月,遠水難解近渴啊。”
見信王、劉宗周、高攀龍等都讚同徐光啟的話,天啟轉過頭問孫承宗道:“先生當年教過朕不少知識,朕心裏一直覺得天下就沒有先生不知道的事。現在朕沒有事先謀劃好遇到了困難,先生可有好辦法?”
近一年多來,孫承宗在軍務院考慮軍務,對政務沒怎麼關心也不方便多過問,見天啟問自己孫承宗想了想說:“皇上不過是想要個州縣佐官,不需要什麼會試殿試,不如讓有興趣的人在當地不動,隻在本地官府報名即可。這泰西人也不是很多,上千舉子擠到北京來一時也學不到什麼,不如讓翰林院中的庶吉士先去學習,有興趣的修撰、編修、檢討等人也可以去。當翰林院中人學會了就去各州府傳授,反正也隻是配合不需要有多懂。”
天啟一聽大喜道:“先生所言極是,這樣一來就不會耽誤什麼事了。開課的時候徐大人要去授課,把農政、水利等方麵的事給翰林院中人講一講,並且要專門說清楚,大鐵公司修路時隻定規則不動手,具體修路的人應該是本地官府引領百姓去做。”
信王這時候問:“是不是修路的百姓就算出了徭役了?”
天啟想了想說:“這個由當地官府和百姓協商,反正當地人出了力有好處,到時候收過路費時當地官府也能分成。如果算徭役今後分成會多些,不算徭役就得由大鐵公司出錢支付報酬,那麼今後分成會少些。”
信王笑道:“皇兄考慮得真細,其實讓他們白幹不分成也不會有人說什麼的,修了路本身就是方便了他們。”
天啟搖了搖頭說:“親兄弟還要明算帳呢,再說他們有了好處也能盡心一些。”
就在乾清宮和西安門外的大鐵公司總部都在慶祝開張,並且集思廣益讓大家獻技獻策時,東安門外原東廠駐地,也就是後來的內衛駐地,整整齊齊站著好幾千人,把一條大街都站滿了。這還隻是一半,另外一半正在西校場列隊操練,這些就是新增添的內衛人員。
東廠還在的時候約有五六千人,魏忠賢陸陸續續帶去南京約有一千,後來天啟把散布在外的礦監、稅監收了回來,根據各人條件和意願與東廠剩餘人員組建了內衛。天啟命令楊公春把內衛分為內務部和外務部,內務部在宮裏負責守衛軍務院等要害部門,還有負責對錦衣衛的監督和互相監督,有需要時還要對京中官員進行經濟審察。外務部主要對北京周圍的駐軍進行監督和臨時緝拿抓捕,還在各省每省派駐了兩三百人,方便對當地官員進行經濟審查。
去年年底時,談敬說北京城裏還有約兩萬沒入編製卻已經閹割了的人,他們沒有身份就在宮中各大太監的外府中侍侯,或者在京郊討生活。天啟先是命令所有大太監都賣了外麵的房子進皇城住,然後命令楊公春把這些閹割了的人進行培訓,現在培訓得差不多了,就準備再派出去當礦監,當然是以大鐵公司的名義外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