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在其利潤不超過兩成時,跟百姓是互惠互利的關係,百姓們豐富了生活商人們獲得了利潤算是共贏。假如商人的利潤超過兩成,就是對百姓的傷害。在對商人的補貼方麵,政務院的辦法是把他們從商業引到工業去,工業的利潤不作兩成封頂的限製,這是政務院做得對的地方。商業就像是揉麵團,無論揉成什麼形狀包上什麼包裝麵團總量沒變,工業才是將舊事物便成新事物的必須途徑。
政務院第二個做得對的地方是下調了利息,這樣一來就避免了做事的人心理不平衡。
在社會生產活動中貨幣的作用不可小視,但也要看清貨幣的實際作用。一般人看到銀子就認為銀子就是財富,就是大家追求的目標,其實這是錯誤的觀點。銀子本身不能吃也不能穿,它隻不過是提取貨物的憑證,用銀子可以換來自己需要的東西,同時也促使人為了獲得銀子去做事,就是說銀子能讓人變勤快。
有勞動就有分配,在勞動中一共有兩種分配製度是合理的,一種是按勞分配另外一種是按資分配,其它的方式如按權分配不長久按需分配又太虛幻不屬於天啟考慮的範疇。按勞分配和按資分配的分配比例是有說法的,如果出資人比勞動者分得多太多,使得人們都願意出資而不願意出力,那就是錯誤的,因為本來該讓人變勤快的銀子使人變懶了。
這時候就應該下調出資人的分配比例,政務院將最高兩分的利息下調為最高一分是合適的。當然不這樣做還可以通過欺騙手法愚弄百姓,比如說表麵漲錢暗中用通貨膨脹等手段使百姓手中的錢漲得不如貶得快。這樣做雖可以得逞一時但最終將讓百姓認識到政府的虛偽,會減少百姓對國家的信任和認同,這是得不償失的。如果這類手段是為了提高國家整體實力也無可厚非,但如果通過這種手法騙到錢是為了給貪官汙吏的家裏錦上添花,那就無可救藥了。
政務院也並不是隻做好事,他們還夾帶了私貨。在挺過了一兩百萬都拿不出的苦日子後,政務院的人看到了商稅和火耗的巨大誘惑力,這時候其他人再想不自量力來分一杯羹已經屬於討人厭了,尤其是對南北商會的人,政務院通過這次的協商冠冕堂皇地將其一腳踢開。
政務院中的人不可能沒有想到,一萬萬兩股份中並不是隻有山西商會和湖廣商會有股份,其中還牽涉到朝中大臣、皇室宗親、宮中的皇帝、嬪妃和太監,還有他們自己。但他們義無反顧地做了,而且是把這事當作一件小事,因為他們是按十天一報的小事報到天啟這裏來的,而不是每日必報的大事報來的,說明他們有完全掌控的後續手段。
在政務院的後續手段還沒有用上來的時候,其他利益相關方已經找上門來了。政務院沒有像武林高手那樣亮出必勝絕學解決問題,而是亮出拖延絕學拖延問題,最後還巧妙地將問題踢給了天啟。天啟本來很期待政務院和聖學院的後續手段,誰知道等到了一封夾雜著高帽和不負責的奏報,這讓天啟很腦火。不得不一邊替他們擦屁股向所有人作些於事無補的解釋,一邊歎息這親兄弟和親手提拔的親信都靠不住了。
當鄭老貴妃親自苦著臉到坤寧宮中找到天啟問股份之事時,天啟知道需要一個說法了,否則他辛辛苦苦積攢下的信任就要被信王、劉一燝、劉宗周他們敗壞光了。他先是跟鄭老貴妃拍著胸脯作了保證,說自己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宮裏人吃虧,待鄭老貴妃走後讓談敬去宣信王等三人馬上到養心殿來說明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