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啟說:“這就對了,別管別人怎麼樣保持自己的本色才對,先亮出你的爪子來給朕撓撓背然後給朕生個兒子,長大了帶兵上前線殺敵立功。”
第二天一早談敬就來回話,說所有人都又重新算了下,覺得每處十萬兩三處三十萬兩剛好,如果搞得快五月份就可以開張。天啟知道這是大家的勞動積極性被想象中的銀子成功激發了,讚許地點了點頭讓談敬快去指揮人做,同時還要密切關注錢莊和路商局的修建進度。
三日後的下午平遼總兵官毛文龍來到了北京,因為天啟將在第二天詔見此次南關之戰的功臣。這次毛文龍的兩萬人在南關之戰中屬於主力,與祖大壽和趙率教配合殲滅了女真士兵兩萬人,雖說這兩萬人不是女真人的主力精兵,但這樣的大勝還是讓朝廷從上到下都欣喜若狂。
毛文龍一路上沿途都聽的是歌功頌德之詞,開始還不覺得什麼,聽得久了自己也都有點飄飄然了,偶爾從銅鏡中看看自己威武的模樣,覺得自己跟古之孫吳也相差無幾。在對待武將方麵大明朝跟大宋朝都差不多,要用你時一品二品都敢封,用不到了阿貓阿狗都敢過來欺負你,所以毛文龍飄飄然一陣後又回到現實中,在頭一天晚上就到禦史侯恂府上求見問候順帶求教。
侯恂沒有參加這次南關之戰,正月下旬從皮島回到北京後天啟就給了他一個任務,讓他琢磨一下文臣和武將之間的關係。之所以讓他來想這問題一是因為天啟覺得他有眼光,二是他的口才不錯三兩下就搞定了讓很多人頭疼的毛文龍,三是因為別人都有事唯獨他很閑。
見毛文龍虛心上門求教侯恂很高興,兩人分賓主坐下後侯恂先恭賀了毛文龍大勝之喜,然後說道:“下官與毛將軍雖未見幾麵但彼此之間很投緣,問句交淺言深的話,毛將軍這次進京麵聖做了多少準備?”
毛文龍說:“侯大人莫這麼說,文龍雖是粗人但明白朝中大臣真心對我好的不多,而侯大人就是其中之一。這次上門就是求教來的,請侯大人指點迷津。”
侯恂點了點頭說:“指點不敢當,但有幾句肺腑之言說出來請毛將軍細細參詳。我們都是皇上的臣子,正所謂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此次麵聖毛將軍最好少提自己的功勞多表為天子分憂之心,這樣才能保得將軍長久平安。”
毛文龍說:“文龍受教了,但不知皇上在憂慮什麼?”
侯恂說:“天子心懷天下治理萬方憂心的地方也多,不過政務方麵的事你做為武將要少插言,隻能說關於軍務方麵的事。這一陣皇上正命下官細想文臣與武將之間的關係,下官正漫無頭緒也不知道如何幫助於你,不過皇上是直爽之人,前幾天連‘飛鳥盡,良弓藏’這樣誅心的話都敢拿出來公開說,毛將軍到時候順著聖意就可以。”
第二天一早,毛文龍就到宮外遞牌等候皇帝詔見,一直到臨近中午才有兩個小太監過來領他進去,到了養心殿見到天啟參拜後,天啟問道:“毛總兵這次立了大功是朝廷之幸社稷之福,不過這次除了銀兩外沒有其它賞賜,毛將軍不會有怨言吧?”
毛文龍一聽天啟這樣說嚇了一跳,因為如果一個臣子被人說成對皇帝心有怨忿,那這個臣子離倒黴的日子就不遠了,毛文龍急忙說:“臣得皇上厚恩已經過多,怎敢還有他念?至於說怨言更不是為人臣者該有的,請皇上明鑒!”
天啟聽了笑道:“毛總兵這樣說朕就放心了,朕正在考慮如何調整官員的級別,但又怕有人埋怨朕刻薄寡恩,既然毛總兵有這個高姿態就做個表率帶頭降降級,不知道毛總兵是否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