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過了好一陣才有人回來回話,而且臉上都露出很驚駭的表情,一個士兵說:“報告二貝勒,駐守金州的一千人都在城裏,不過……”
代善問:“不過什麼?他們既然都在為什麼不出來見我?都在房裏睡懶覺嗎?”
小兵說:“他們沒有在房裏睡覺,全都站在大街上,不過他們都死了。”
代善怒道:“胡說八道什麼?死了還怎麼站在街上?”
小兵說:“小的沒有胡說,二貝勒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代善想了想夾馬就走,鼇拜和其他親兵急忙跟隨而上,進得城來見城門兩邊有很多雜物,想是有人用這些雜物堵住了城門。再向裏走了不久就看見衙門前的大街上站著一千女真守城兵,一個個兩手空空沒有武器,每個人身上都有傷口,全身上下結滿了冰表明這一千人都是死人。
從這些人臉上的表情看有的驚訝有的憤怒,還有的很迷茫好像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被殺,有一些因為身體彎成各種角度沒能站住因而倒在地上,其他人都站得整整齊齊。
但這都不算什麼,最離奇的是兩個領軍將領,兩個人對坐在門前的椅子上好像在喝茶,左邊的一個抬頭望天,伸出的一隻手上麵有個茶杯,頗有點“舉杯邀明月”的味道,隻不過他的雙眼緊閉而杯子上放在手背上的。右邊的一個伏在桌子上像是在大睡,隻是腦袋離開了脖子有兩三寸。
代善看完了轉頭問鼇拜:“鼇拜將軍怎麼看這事?”
鼇拜想了想說:“他們是在不備中被殺的,不然不會是這個樣子。”
代善問:“那鼇拜將軍看出來是誰殺了他們?他們又是什麼時候被殺死的?”
鼇拜搖了搖頭說:“這個在下確實看不出來,二貝勒看出什麼了?”
代善說:“我隻看出三件事,一是他們是在正月二十七日晚上被殺的;二是那兩萬前來支援的人也凶多吉少;三是有人在故布疑陣想拖住我們,所以我們應該立即離開這裏向旅順去,也許到了旅順什麼都明白了。”
鼇拜說:“那在下先行去旅順,二貝勒隨後接應如何?”
代善說:“前麵說不準有危險,鼇拜將軍最好先派人在前麵仔細偵查後再進兵,如果路上遇到奇怪的事就等一等,我清理完這裏就來。”
鼇拜傲然道:“多謝二貝勒關心,在下自然會小心進兵,不過在下手下的兵也不是吃素的。”說完轉身催馬就走。
從金州到旅順要經過南關,金州到南關這一段中間是坡地兩邊沿海地段稍微平坦可以進兵,鼇拜雖然說得輕鬆但還是小心讓人探路。他帶了兩萬人沿西側走沒敢分兵,剛走出不到十裏,就有小兵回報說前麵的路被大雪堵住了,山坡下有很多死亡的女真士兵約有好幾百人,山坡上也發現了大批死亡的女真士兵約有兩三千人,比較奇怪的是山坡上死亡的女真人都死得很奇怪,好像是被什麼巨大的怪獸殺死的。
鼇拜一聽不敢自作主張馬上叫人回去向代善報告,一會兒代善就來到山坡下仔細觀察。見代善仔細看著山坡下的死人還有四周零落的武器,不時還上下左右四處打量不停點頭,鼇拜問道:“二貝勒看出了什麼?”
代善說:“這就是從義州出發前來支援的兩萬援軍,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雪堆裏埋的全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