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蘭不太放心,始終是跟我一起做起壇的準備。在這段時間,鬼官爺喚出了他的鬼官印,負責看護這楚劍風的屍體,以防屍體有變
和之前被煞氣覆體的錢小壯不同,楚劍風算是煞主,體內囤積著眾多的煞氣,憑一兩道靈符難以驅除,況且他死後始終不見他的魂魄離出體內,很顯然他是尚有遺願,保不準是對我還有怨恨,就想借此變成煞氣屍,拉上我跟他一起去死。
為了避免屍變發生,我把他的屍體抬到了院子裏,放到停屍床上,用符布裹住了口鼻眼耳,頭朝南,腳朝北,這樣好讓屍體少些吸收周圍的陰氣。
至於法壇準備的東西,分別是桃木劍、黑狗血、墨鬥線、朱砂、符紙、糯米、驅煞靈符水、三黃符布旗和兩儀八卦台(鋪上畫有兩儀八卦布的桌台)。
將準備工作做完之後,天已經黑了下來,我和鬱蘭都沒有歇著,直接布下三黃符布旗開法壇,由自己負責主事,鬱蘭和鬼官爺負責左右護法。
我先是右手扣住盛放糯米的碗,在楚劍風屍體的周圍撒下糯米鎮住了屍氣。
之後正打算回去用朱砂畫符,偏偏這時候起了陣大風。可能是天意,大風不僅吹走了我撒下的糯米,還把兩儀八卦台上放置朱砂的碗給吹得掀翻在了地上。
隻聽“啪”的一聲,碗碎了一地,裏麵的朱砂也被風帶走了不少。
然而風才停下來,楚劍風的屍體就變得不安分起來,雙手慢慢抬起並抽搐著。看樣子他的魂魄已經開始和身上的煞氣結合,屍體過不了多久便會變成煞氣屍。
我這時心裏有些發慌,回過身放下手中的糯米碗後,立即拿出了桃木劍,用劍尖沾了點兒驅邪符水,再紮穿一張早就畫好的驅煞靈符符紙,念動上麵的符咒的同時,刺向了楚劍風的眉心。
這麼做是打算借用靈符和桃木劍鎮住楚劍風的屍體,沒成想他全身的煞氣聚齊起來十分的凶,桃木劍的劍尖在刺到他的眉心時竟然開始變黑,劍上的驅煞靈符符紙也失去了作用,被反衝的煞氣炸成了碎片。
我見情況有變,眼疾手快地把手中的桃木劍扔到了旁邊的地上,等再看眼楚劍風的屍體,發現他臉上裹著的符布已經有點鬆動。
我清楚符布若是撤下去隻會方便楚劍風加快屍變,便叫鬱蘭和鬼官爺幫忙把住楚劍風,自己則是拿起所有的符紙,做出了最有一次壓製楚劍風屍體的打算。
畢竟我的體力早已透支,能撐到現在都是硬挺下來的,開壇做法根本耗不了太久。
既然沒有朱砂可以畫符,我便用符水代替,迅速在所有的符紙上都畫了驅煞符。
麵對即將屍變的楚劍風,鬱蘭和鬼官爺二人替我頂不了太多時間,等自己畫完驅煞靈符,正趕上楚劍風的屍體爆發出力量擺開了他們的壓製,從停屍床上跳到地上。
眼見楚劍風的右手要強行撕開臉上的符布,我找準時機,念動法咒,把手中的十幾張驅煞靈符化成符鏈,衝上前繞到楚劍風的身後,用符鏈套住了他的脖子。
這算是給了他很沉重的一擊,驅煞靈符本身就是能夠克製和驅散他體內煞氣,十幾張驅煞靈符連成的符鏈的效果更是不用細說。
楚劍風當場悶聲倒地,打消了剛剛揭下符布的念頭,兩隻手扣住套在他脖子上的符鏈,試圖用他身上的煞氣衝破符鏈上的驅煞靈符咒。
可我又怎麼會給他這機會,騰出一隻左手來,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咬破了左手的小拇指,按照茅山趕屍的“眉心一血滴,屍定魂安寧”方法,將流出的血滴在了楚劍風的眉心。
雖說自己不是什麼正宗茅山道派傳人,但起碼借助父親留下的古書悟了兩年的道,也算是半個茅山道士。
那一滴血滴下去,原本暴躁的楚劍風倒真是變得安穩了許多,四肢都放鬆了下來,沒再做任何抵抗。
不過我深知這一切隻是暫時的,趁著他還被定住的這段時間,自己回過頭去請求鬼官爺幫忙把他抬進義莊裏。
鬼官爺這時盡顯迷茫,問道:“為啥子不把這老小子徹底解決掉?”
我心說我倒是想來個徹底,便跟他解釋:“這不是剛動用了茅山趕屍裏的眉心滴血,我又損失了精血,今天實在是消耗太大了,要是再不休息,沒等楚劍風靈魂歸天,自己先精疲力竭死翹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