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似乎再此之前被人特地清理過一般,沒有人煙也聽不到鳥鳴聲。唯有涼風掠過枝葉之時的沙沙之聲,這裏非宮廷之內,卻有誅紅高牆,金頂宮闕,一見便感氣派。
長不見尾的車隊在夕下逐漸緩行,瞬給這孤獨的景色添加一條弧線。車隊最終停滯在城門之外,龍攆落地,有身著武士之裝的士兵來到龍攆前,輕然撥開左右晃動的珠簾,看向裏麵麵容安詳的人兒,畢恭畢敬地道:“公主,王宮府到了!”
少女睜開了美眸,朝士兵身後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隨即被士兵攙下龍攆。城牆險些刺痛的少女的眸,她無時無刻都將秀眉微蹙著,樣子嚴肅卻又給人一擔心與不安。
她身著月白霞影紗,外批淡綠鬥篷,其上牡丹枝繁葉茂,下裙有散花作為點綴,樸素卻也不失溫雅,與俗氣遠遠相隔,青絲被珍珠碧玉金步搖高綰,其有兩條小辮子至耳珠下垂至胸前,那邊是少女雅氣的標誌。
少女轉身,看向士兵,不點而朱的丹唇輕啟,“你們在這等著,我自己一人進去就行。”
“公主……”
少女輕抬手,廣袖滑至玉臂之間,漏出潔白的皓腕,示意士兵打住話,少女不鹹不淡地說,“我自己一個人進去,你們在著等著。”言落,舉步邁去,方到紅漆大門之前,即便有人行出迎接。
少女的纖細嬌影消失於士兵們眸簾之底。
紅毯從大門直至延續宮廷,行道之旁紛是矗立的梅樹,有涼風佛過,紅如似火的梅花瓣兒舞動般地落至於地,為此添加點綴,穿梭過此,可見長階,中央則是長方形的花壇,眾花擁簇,十裏飄香,不失典雅。
宮門,被重重攏上,在這空寂地廣場之中,蕩起回聲。
緊隨帶路之奴在長階之上換換前行,彼時正值傍晚,夜風更甚了,將少女的裙擺吹佛得飄逸,青絲也隨之掠得忽起忽落,時而劃過臉頰,不禁有些騷癢。少女麵色並未波動幾許,照舊寧靜,望著眼前的被落日照映得金光閃閃地宮殿,沒由來得心底一陣暗歎。
待進了殿,帶路的宮奴隨即退去,殿內,僅剩餘少女與斜躺在矮榻之上,被珠簾隱隱遮掩的年輕男子。男子並未說話,少女也未曾客氣,直接落座於距離珠簾不遠之處的客座之上,理了理廣袖,少女直奔主題,“涼晉為天下之有,其梭三國,今日楚雲國與你們大齊為同盟,我大周絕不幹涉,隻是……”
“數百年涼晉之景完美如初,有人間仙境之美稱,若爭地,不免伏屍百萬,流血千裏,我大齊之所以會與弱小的楚雲國結為同盟,亦又何不為涼晉之地?”男子不緊不慢地打斷少女,慵懶地嗓聲透漏幾分不羈,“既然公主你代表大周來此,對我大齊的舉動也不做拒絕,那便是客咯?”男子輕抬手,立於身後的女子即便會意,玉手捧著金製酒壺,略微將身子一側,撥開珠簾,來到少女麵前。
女子嫣然一笑,在少女不解的注視之下,女子將左手的酒杯浸滿了香酒,她略微將腰身一彎,春光微現。“請用。”
秀眉一蹙,少女抬眸看著女子,與她似笑非笑的桃花眸撞了滿懷,少女搖頭,默然地謝絕這杯酒。
“莫非公主不屑於本王的待客之道?”男子見此,不怒反笑,“你的父皇對你期待有先,若被他知道你這般不予麵子,會不會……”男子將話滯了下來,他輕笑,想必自己接下來的下文,少女必知。
少女的秀眉愈發皺得緊了,神色因為男子的口出之言而動搖了幾分,少女張了張小嘴,即要到嘴邊的話突又被煙了下去。沉默幾許,伸出兩隻玉手,接過女子遞給酒杯,不敢有一絲的躊躇,少女將酒一口飲盡。
“我會遵守原則,直至……”少女將空蕩地酒杯複然還給女子,還不待她將話說完,忽變了臉色,原是寧靜地眸,下一瞬,徒然變得空洞,就如行屍走肉那般,那種眼神,深邃不見底,少女僵硬地開口,“直至我複回公主之位為止……”少女隻感眸前一黑,整個人重重地朝地麵摔去。
女子是似對此早已料到一般,唯有淡然一笑,轉身看向爪珠簾之後,輕喚一聲,“爺。”
男子點點頭,收回玉扇,“把她抬回本王的房裏,至於宮外的那些士兵,全部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