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沒事,我就不相信這大白天的他還能把我怎麼樣了,放心吧,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福伯見我堅決要出去,隻好點點頭,我和翠翠拉著手就出了門。
“姐姐,咱們這是要去哪啊?”
“去蕭府。”
“對了姐姐,今天這麼沒在府裏看到王爺?”
走出了律王府,順著河道走了不遠,就到了大街上,翠翠好奇地看著街上的商鋪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也不知道,你應該問你哥啊。”
“他哪知道什麼呀,他天天就知道練劍練劍,粗人一個,我問他什麼事情他都不知道。”
“白虎啊……他不是天天跟在律忱身邊嗎?他怎麼可能不知道,誒,你怎麼問起王爺來了?莫不是心裏還記恨他吧,他人就那樣,脾氣是有點,但是也沒什麼特別過分的事情,而且朝政上的事情就夠他忙了,有時候脾氣壞些又是難免的,你也別再小氣了。”
“姐姐我知道呢。”
說著走著就到了蕭府,旺財看到我又是笑嘻嘻的和我打著招呼,轉頭就往裏麵喊蕭川。
“少爺,晴兒姑娘回來了。”
小龜在裏麵聽到旺財的話,又在裏麵喊著蕭川。
“少爺,晴兒姑娘回來啦。”
我腦海裏突然浮現若幹年前的新東方廚師的廣告,讓我覺得我現在像是一道菜要被傳到桌子上去一樣。
“晴兒,你回來啦。”
蕭川的速度還真是快,立馬就跑了出來,書宛站在屋簷下笑著看著蕭川。
“少爺,慢著點兒。”
“行了行了,讓人看了笑話。”
蕭川的臉上因為跑得急了滲出了點點細汗。“急什麼,你看你,就這麼一會兒汗都跑出來了,自己擦擦吧。”
蕭川笑著胡亂擦了臉,笑嘻嘻地把我往府裏領,書宛緩緩走過來,看了一眼我身邊的翠翠,翠翠連忙向蕭川和書宛行禮。
“奴婢見過蕭少爺,書宛姑娘。”
書宛挽著我,蕭川樂嗬嗬地走在後麵。“律忱說怕你自己在外麵一個人亂走危險,加上你又不認識路,總是怕你會走丟,也和我說了不讓你出門了,怎麼今天他就放心你出來了?”
“沒事沒事,我這不是帶了一個人嗎,再說了,這大白天的難道還能膽子這麼大嗎?”
“人你是帶了,一個丫鬟能有什麼用?起碼要讓白虎護著你過來才行啊。”
“行了,先不說這個了,我就是來問問你最近朝中可有什麼事情?昨天律忱一夜都沒有回來。”
蕭川愣住皺著眉頭想了一番,沒想出個所以然來,書宛挽著我問怎麼了,我搖搖頭。
“最近沒什麼事情啊,朝中這些年一直都是這樣的,昨天也沒有聽說聖上怎麼了,應該不會是在宮裏,放心吧,他身邊有白虎,不會有事的。”
“好吧,朝中的事情我是管不著了,但是我還有件事情想問問你。”
書宛說要回藥草房把之前的鋪曬的藥草收拾一下,我本意要去幫忙,但是書宛連說不用,叫上了翠翠就走了。
“對了,你說要問我什麼?”
蕭川陪著我在蕭府裏走著,時不時用手幫我擋掉前麵的樹枝。
“哦,其實也沒什麼,你不是和律忱一起長大的嘛,聽說下個月是他生辰?”
“恩,好像是的,但是他一向都是不過的,你怎麼想起問這個來了?”
我踢了踢腳下的石子,掩飾不住臉上的笑意。
“就是想問問你,他喜歡什麼,我去律王府也有些日子了,他對我也還算照顧,上次那件事情要不是他去救我,恐怕我也早就死了,我想著是不是要趁他生辰做些東西送給他,但是又不知道他喜歡些什麼,而且他從來都不缺什麼的樣子,所以我隻好跑過來問你啦。”
“哦……”
蕭川臉上失意的表情太過明顯,我突然覺得我跑過來問他是不是有些不妥,畢竟當初他說過喜歡我,我拒絕了他心在反而還來向他打聽消息。
“蕭川?”
蕭川摘了一片樹上的葉子放在手裏把玩,我看他的臉色沒有了一貫的神采飛揚,更加確定了我這個決定是多麼的錯誤。
“這麼些年,我就沒有看到過他喜歡什麼東西,依我看,隻要是你做的,他應該都喜歡吧。”
他的話裏有話,我一下子就聽了個明白,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蕭川這麼快就知道了我和律忱的關係,難道是我表現得太明顯了嗎?看著蕭川有些疲憊的側臉,我心裏頓時懊惱死了。
“那天在街上,我站在那裏等你的時候,看到你一個人在驚慌失措,我知道你這個冒失鬼肯定又不認識路了,當我像往常一樣準備去牽你的時候,卻看到了律忱拉住了你……哪次你出事的時候,也是他第一時間救了你,你知道他為什麼要罰翠翠嗎?因為他惱火翠翠衝撞了你,他是一個話不多的人,但是我卻知道,你在他的心裏有多少分量……畢竟,我們是親如兄弟一起長大的啊……”
我默默聽著蕭川的話,往事也一幕幕浮現出來,我沒有想到原來在我們三個人裏,隻有我才是最後一個知道另外兩個人心思的。
“晴兒,你還記得嗎?早在半年前的時候,他把你從西郊救回來,那個時候你整夜發著燒,他也渾身濕透,但是卻一直站在院子外沒有離開……其實這一切,在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是注定好了……”
蕭川把手裏的樹葉在指尖揉碎,扔到了地上,秋風一吹,立刻散落掉了,就和此時蕭川給我的感覺一樣。
“其實一開始在西郊救你的人,是律忱。”
什麼?從我一開始到現在,我一直都以為那天救我的人是蕭川,從我一睜眼我就已經在蕭府,之後的時間裏,我也一直都住在蕭府,甚至在那段時間裏,我從來都不知道有律忱這個人的存在。蕭川看著我驚訝的表情,慘淡地笑了笑。
“我還以為他跟你說過了呢,不過也是,按照律忱的性子,他是不會把這些事情掛在嘴邊的,不過到頭來,你還是選擇了他。”
我和蕭川陷入了沉默,蕭川背對著我低著頭,我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兩個人就這個月尷尬地站著,湖裏的水被譚穎照得金光閃閃,蕭川的背影在那一片光芒裏顯得格外亮眼也格外孤獨。
“律忱什麼都不缺,平時也就是喜歡看看兵書,不過是隻要你做的,他應該都喜歡吧,你的手藝也是極好的,去年你送我的東西現在還能蹦能跳的呢。”
去年蕭川的生辰,我身上也沒有錢,就找了一些材料做了一個機械的能蹦的小青蛙,蕭川當時也是高興了好幾天,原來他還一直留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