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相約,我們要如約而至
在一些朋友的言論和著作中,幾乎看不到幸福的影子了。然而,結合自己的遊曆和遊曆中的所見所感,我發現這種觀點是站不住腳的,下麵我就來說說生命中遇到的那些幸福的人吧。
幸福可以分為兩種或者可以說是兩類,依據不同的論點有不同的名稱:現實的和幻想的,肉體的和精神的,情感的和理智的。我並不打算去論證哪種觀點,隻是客觀地描述。我們可以用一句話(這也是區別這兩種幸福的最簡單的方法)來描述:一類是大眾的幸福;一類是知識分子的幸福。
小時候,我認識一個掘井工,在他身上包裹著滿滿的幸福。他身材魁梧、肌肉發達,但是不會讀、不會寫,他對政治一無所知,也不知道選舉是怎麼回事。當得到國會選票時,他才知道有國會這個政治機構。他的幸福很簡單,隻是建立在軀體的活力、足夠的勞作和征服石塊的基礎之上,和知識、自然法則、物種進化、公共設施享有權等通通無關。
我的一位花匠的幸福就是這樣的,他一年四季都在狩獵野兔。照他所說,這些兔子陰險狡詐、詭計多端,要想和它們一較高下,必須具有高智商的頭腦才可以。他天天都在忙活著和兔子較量,為了抓住它們,他每天要騎車穿過16英裏的山路,但是他的快樂恰恰也來自“這些兔崽子們”。他現在已經70多歲了,但是依然身手矯健、充滿活力。
或許你會認為,讀書人很難享受到上麵那些簡單的快樂。征服一隻小兔子能有什麼快樂呢?但我認為,這種觀點過於淺顯。兔子再小,至少比黃熱病杆菌大得多,而且是一個活物,知識分子尚能從細菌上得到快樂,那麼讀書人為什麼不能從動物身上收獲幸福呢?
從情感的角度來講,讀書人的快樂和花匠的快樂不一樣,因為快樂的形式不同。這是教育造成的差異。成功必須有困難的陪襯才更具意義,當我們付出努力達到目標時,往往更能感受到快樂。但需要注意的是自己設定的目標一定要根據自己的能力而定,以便最後能夠克服困難。這樣才會提高積極性,激發更多的熱情。
所以不要高估自己也是幸福的源泉之一。自我評價偏低的人驚訝於自己的成功;自我評價過高的人驚訝於自己的失敗。前者令人高興,後者令人沮喪。明智的做法是,避開自卑、自負這兩個極端,取其中間“地帶”,不斷進取、不斷奮鬥。
科學家是所有受過高級教育的社會成員中最幸福的。一方麵是因為他們在工作中得到滿足。隨著社會發展,科技在人們生活中的作用越來越重要,沒有人會置疑科研工作的重要性。所以,普通人會懷著敬慕、甚至是仰望的情感來看待他們。另一方麵,他們的感情純樸、簡單,容易在家庭中得到滿足。因為他們從事的工作含有相當高的技術水平,所以大部分智力都要放在自己的工作上,在工作中他們已經得到了深刻的快樂,吃飯、結婚等相較於工作而言要簡單得多,從中得到幸福也簡單得多。因為他們已經擁有了“樸素”的幸福,所以不會再把智商、情商花在複雜的情感上。簡單的感情像平緩的河流,隻要不遇阻礙,便不會泛起浪花。但是平靜的水麵下往往蘊藏著無窮的能量,而粗心的人往往看不見這種力量。
從上麵的內容來看,科學家擁有實現幸福的全部條件,無論是站在他的角度,還是站在別人的角度。他有能力展示自己的幸福,因為他的成就對於包括他自己在內的所有人而言都是極其重要的。僅從這點來看,藝術家遠不如科學家幸運。
當公眾無法理解一幅畫、一首詩或一首歌時,人們就直接斷定他們的畫不好、詩糟糕、歌難聽;可即使他們無法理解相對論,還是會認為科學家的話有道理。所以在社會中,往往會出現這樣一種局麵:科學家受人敬仰,藝術家遭受歧視。結果愛因斯坦受到人們愛戴,而畫家卻在餓肚子。愛因斯坦是幸福的,畫家卻是不幸的。
一個藝術家如果不理會公眾態度,即使遭到反對,但依然我行我素,那麼他很難幸福。除非他隻生活在自己的世界裏,完全與外界斷絕關係。而科學家不一樣,退一萬步來講,就算他的同行不認可他(也許出於忌妒),但是在外界還有那麼多普通人器重他,因此,他不需要把自己關在一個小圈子裏。與科學家相反,藝術家處在兩個極端的位置,要麼被人鄙視,要麼做卑鄙的人。很多藝術家都逃不開這兩種厄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