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麵一抹朱唇微翹,蛾眉一粒美痣當頭。酣睡時長睫微卷如彎月,醒來時美目流盼若秋波。”這是才疏學淺的易風苦思冥想了一夜才得出的勉強能形容對麵美女的四句話。
對麵的女孩在睡覺,這也是易風為什麼敢肆無忌憚地盯著人家看的原因。如果易風沒有猜錯的話對麵的女孩應該和自己一樣是個大學新生。原因很簡單,此時正是九月初,現在火車上很大一部分乘客都是新生和新生家長,所以女孩很大程度上應該也是一個大學新生。
至於女孩到底是不是和自己一個學校,那易風就不敢妄自猜測了。
易風想不明白的一點是對麵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孩為什麼沒有家長陪送呢?按理說隻要不是家裏特別困難,困難到連一張火車票的錢都算高額支出,應該沒有哪個家長願意讓自己的女兒獨自出遠門求學吧。
顯然易風並不認為女孩是屬於那種情況。這從女孩的穿著就很容易看出來,女孩穿的是一件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白色連衣裙,單就這一點易風就可以肯定她絕對不是個窮人家的孩子。而最終讓易風確定她是一個富家女的理由還是她那個隨意壓在屁股底下當坐墊的愛馬仕包包。
其實相比較而言,易風應該才算是那種窮到連路費都嫌太貴的孩子。切先不說他身上那件粗布縫製的麻灰色上衣,單單他腳上那雙已經露出腳趾的布鞋就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
不過雖說易風的穿著有些不堪入目,但他的相貌卻還是頗為賞心悅目的。易風剪的是一個簡單時尚的板寸頭,不薄不厚的嘴唇,濃濃的眉毛,高高的鼻梁,刀削般的麵孔,雖說乍一看並不是太過驚豔,但卻是屬於那種紅葡萄酒般愈看愈有味道的男生。
如果非要給易風這一點特別出彩的地方,那無疑便是他那雙深邃如無底幽潭般的眸子了。也正因為易風這雙洋溢著自信與真誠的雙眸,對麵的美女才沒有對他的凝望感到半點厭惡。
易風此時望著女孩笑容玩味,明明是個小富婆,卻要裝作一副落難公主的模樣,是想上演一出公主與乞丐的愛情故事嗎?
夜過得很快,易風習慣性的沒有睡覺。
當第一縷陽光照到女孩粉麵無黛的典雅容顏上的時候,女孩終於是悠悠轉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很自然的望向了坐在自己對麵的易風。
易風不知何時已經收回了,正一臉頹廢的望著窗外不停倒退的景色。
女孩很好奇一個和自己同齡的家夥為什麼會擁有這般蝕骨的頹廢與憂鬱,他又到底經曆過了什麼,會擁有自己父親般成熟而滄桑的眼神。
當然女孩也僅僅是好奇而已,良好的家教修養讓女孩並沒有因為易風的不堪穿著而鄙視他,同樣也不會使女孩對易風產生什麼一見鍾情之類的荒誕感覺。
女孩伸了伸懶腰,玲瓏有致的身材一覽無餘,那挺翹的雙峰沒有意外的引起了附近一群雄性牲口的腎上腺素激增,女孩似無所覺,隨意拎起了那個愛馬仕,往洗漱間去了。
易風適時地收回了視線,他也沒有指望對麵的美女會對自己有什麼想法,畢竟美女都有著自己的驕傲,而有錢人家的美女更是如此。
隨意的掃視一眼,易風視線所及之處全是家長反複叮囑孩子的慈愛模樣,沉浸在這彌漫著父愛母愛的氛圍,易風內心深處的某根弦好似被狠狠撥動了一下。
小心翼翼的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已經磨掉漆了的mp3,易風滿目哀傷的溫柔撫摸著。由於太過投入,易風甚至連對麵的女孩已經回來落座都沒有察覺。這如果讓曾經與他一起滿世界執行任務的戰友聽說的話,恐怕打死都不會相信。
女孩不經意間瞥到了易風那徹骨哀傷的眼神,一臉驚異,仿佛直至此時,女孩才確定,坐在自己對麵這個男孩並不是故意做作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的。
不動聲色的收回了mp3,易風下意識的迎上了女孩的異樣目光。勾起一抹溫淳的笑意,易風輕聲問道:“可以認識一下嗎?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