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駿猛然瞪大了眼睛,雙目通紅,幾近顛癡,“你怎麼會知道!不……你不是宮千月……你怎麼會知道!”
回複宮駿的卻是宮千月放肆的笑,帶著絲悲淒,“我怎麼會知道?”宮千月放開扼住宮駿脖子的手,嫌棄般的用腳邊的酒水洗滌,仿佛碰了宮駿會有多髒。鄙夷的望著此刻單手撐地半死不活的宮駿,冷哼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一個月後的今天,就是宮家滅族之日!”
隻有宮千月知道,從剛才扼住宮駿的脖子到現在,她身體是有多虛弱,那一擊將她體內翻湧的所有靈氣一絲不落的盡數使出,靈魂深處散發出來的殺意差點將她的意識吞沒,還好她及時反應過來。此刻她空有金丹期的修為,卻是無一絲靈力,哪怕一辟穀期修為的人隻要隨意一擊她便必死無疑。
剛才她若不將這靈氣化作攻擊的法術將宮駿打的半死,隻怕來不及一點一點的吸收化為己用就已經讓虎視眈眈的封印鬆動,爆體而亡了。而她此刻卻是將自身靈力全部用出,沒有一絲殘留。卻是更加危險。她也在賭,賭玄冥不會趁她之危,而事實上,她賭對了。
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的嫡仙男子皺著眉頭將還在硬撐著的宮千月攬在懷裏,讓她似鴻毛般的身體靠在自己身上。大手攔著她的腰身,讓她可以借些力站住。玄冥有些不悅,他是想直接抱起她走的,卻是又想她可能會生氣也就作罷。微抿著薄唇,掃了一眼在地上殘喘著的宮駿,語氣平淡道,“殺了他?”
殿中還在瑟瑟發抖的人恨不得找個洞趕緊藏進去。這又是哪裏來的一尊大神!怎麼今日都讓他們趕上了!瞧這語氣,殺了他?就像在說吃了沒這般隨意,早知道他們也不該好麵子,前頭直接走了多好,看戲看戲,這是什麼戲啊!
金丹期的高手被一個十三歲的廢物打成重傷,還要上演親女弑父的戲碼,這口味也太重了吧!他們的小心髒承受不住啊!還有這位長的神仙一樣的男人,又是哪裏的神聖。雖然隻是說了一句話,但氣場氣質擱在那了,怎麼可能是普通的人物?見其一身白衣飄渺,氣韻嫡華,不由自主的瞟了瞟今日同樣白衣閭丘樺,怎麼看怎麼都沒有可比性啊!簡直就是雲泥之別。隻是不敢說出來罷了。
宮千月也沒有力氣去推開身後之人,索性就這般靠著,見此時還沉浸在巨大震驚中還未回神的宮駿,搖了搖頭。她不會讓他這麼容易就死了,要留他到最後,讓他親眼見著宮家滅亡的全過程。
宮千月沒有理會殿中大氣不敢出一口的眾人,目光掃到高位之上從始至終沒有任何反應的帝後,也沒有驚訝,這對帝後本身就奇怪的緊,仿佛泰山崩於前也不會驚訝。宮千月沒有興趣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秘密,她隻感興趣閭丘正對她的態度為何如此奇怪。隻是淡淡掃過,目光卻掠向閭丘樺與端陽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