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氣嗬成的一番話是段雷霆同邢世浩想都沒有想到過的,他們聽的大眼瞪小眼兒,直到李東來說完,半晌辦公室裏還是鴉雀無聲…
“東來啊,東來,你小子!”段雷霆先回過神兒,但隻是搖頭苦笑,倒是邢世浩在屋裏來回打了個圈子,忍不住朝向男人指指點點,道:“就是說,其實江川針對的是段書記,這出戲其實是隔山打牛演給段書記看的…”
李東來默默的點點頭,道:“我是這樣分析的!”
“李東來,你真神了。”段雷霆五俯投地的樣子,道:“經你這麼一說,八九不離十,像是江川鄉長的為人,我聽完莫名就通透了好些。”
“也是,江川的車成天縣城鄉裏跑著,不可能有油卡還自己花錢加油。後生可畏啊!”連拍了好幾下辦公桌,又給了李東來一捶,像是沒有猜到謎底的孩子,邢世浩長籲短歎道:“按說,我跟他們都共過事,應該更了解他們的彎彎繞,更接近事實,為什麼我就沒猜到呐!”
“你們都是黨政一把手,當然不知道副職想整點額外小錢時是怎樣的無所不用其極,百爪撓心!”李東來哂笑道:“對於公務人員來說,除了打到工資存折上的,其餘哪一分是不動腦子隨隨便便能來的?”
“的確是這樣,這些年上麵查的嚴,所以油卡也緊縮了,不敢每人一張,怕單位裏沒有那麼多台車,卻有這麼多戶頭被紀檢盯上。”段雷霆道:“為了保險起見,幾年前我們才開始某些副職兩個人共用一張油卡,總覺得都是自己人,大家不會不自覺。”
“那既然是這樣,咱們打算怎麼處置這件事?”邢世浩好奇道:“江川一定是最近工作上沒少下勁兒,曉得一次性讓你給他報銷兩萬塊錢說不過去,但自己又覺得虧得慌,所以才上演了這麼一場大戲,事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這份演技和兢兢業業追求錢財的欲念。”
“邢鄉長的意見呐?”段雷霆一抬眉,征求意見。
“我,我能有什麼意見。”邢世浩沒所謂道:“反正事實已經清楚了,我心裏也敞亮了,具體怎麼辦,大家眼裏都看著書記呐!”
“那好,那你裝作入戲沒有識破也好!”段雷霆若有所思道:“江川再鬧,你就讓他直接來找我好了!”
拿定主意,兩人就從書記那裏退了出來,路過邢世浩辦公室,他一把將李東來揪進自己屋裏,道:“小諸葛,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那接下來猜猜,段書記會不會遂了江川鄉長的意?”
“這我恐怕就猜不出來了!”李東來思量道:“恐怕段書記會私下掌握,也不會透露出來,因為將來今後,大家都學會了這一招,都在一把手麵前恃功邀賞,恐怕這也是段書記不想見到的。”
“對啊!”邢世浩再次受教道:“段書記借著這件事,進可攻,退可守,可以賣江川這個麵子,也可以不賣,賣與不賣之間,都可以將江川玩弄於股掌之間!”
緊緊拉著李東來不撒手,邢世浩越想越通透,痛快道:“對於段書記來說,成全了江川也勢必會讓他不能宣傳,得了便宜就在工作上好好報答。不成全江川,也會拿這件事敲打他,讓他將功補過,同樣賣力工作,再出幺蛾子就拿他試問。”
“咱們心裏清楚就是了!”李東來無心久留,道:‘那我就先過去了…’
邢世浩意猶未盡道:“難怪女人都喜歡你呐,東來,你簡直就是人肚子裏的蛔蟲,表麵上老實,心裏什麼都清楚,論花花,誰都玩不過你!”
“不是你想的那樣!”被邢世浩這樣一形容,雖然感覺好像也是那麼回事,但李東來還是莫名的委屈,道:“如果你真知道我的苦處,就該心疼我了!”
“心疼你個肺啊!”邢世浩大大咧咧道:“你小子大象鼻子裝什麼牙簽筒,咱們在一起工作也有些日子了,衛生間裏遇見,好家夥你那東西往外一掏,我們都不好意思拿出來了,就是尿褲子裏都不敢在你麵前比劃,解決完了,還那麼粗,那麼硬呐吧!”
“邢鄉長,你…”隨著兩個人越來越熟絡,邢世浩的尺度超出了李東來能承受的範圍,他紅著臉,一時情急道:“你咋像個女人呐,成天想的都是啥事兒…”
“唉,說真的,我們家扈春配你,應該還是可以的吧?”邢世浩用胳膊肘拐了拐李東來道:“我要是個女人,也想在東來你身子底下討生活,隻要你願意每天晚上翻身蓋著我,無怨無悔我守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