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的李東來百口莫辯,幸好邢世浩發話,道:“你們這些狗崽子倒是護主,也好,有你們的忠心耿耿,我看這事兒也好辦!”
邢世浩朝向謝陽同張中江招招手,那兩個人雖知是計,但也隻得硬著頭皮往辦公室裏拱…直到邢世浩冷笑著道:“我看江川和文英領著你們各自分管部門的股長們走吧,私下消化就好,分管的哪個口,這個油費讓謝陽同張中江分擔了就好,不失和氣,還解決問題…”
“呃!”謝陽同張中江又迅速的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同時收回了邁進邢世浩辦公室半步的腳,訕訕後退道:“這是你們領導小範圍的會,我們進去不合適,你們談,你們談!”
一說到實際的就撤,江川和文英都冷著臉,見謝陽同張中江連看都不敢再看自己一眼,連滾帶爬的下樓去了,頭都不敢回…
總算清場了,辦公室隻剩下四個班子成員,邢世浩猛然一拍桌子,文英鄉長是個女同誌,臉皮薄,當場差點嚇尿,眼淚唰唰嘩嘩的,不知道是委屈還是羞愧。
江川也好不到哪裏去,隻不過必須挺著不能慫而已,夾著腿,不發一言,隻是昂著頭,一副寧死不屈的態度。
“你們兩個還是領導,什麼話私下不能溝通,要鬧得人盡皆知?看笑話不說,以後同誌們誰還聽你們的?”邢世浩的指頭都快戳到他們兩個的腦門上了,不滿道:“我看你們以後怎麼開展工作,拿什麼麵子去領導別人!”
“我是想私下溝通的,但是某些人就是想要賴賬,我總需要大家評評理兒吧。”江川嘀嘀咕咕道:“平時這方麵我吃虧得多了,零頭可以抹了,但是大兩萬塊錢,我不能一伸脖子咽了吧?”
“剛才還說是兩萬,這裏怎麼又出來零頭了?”文英是個認真的仔細人,抓住漏洞,就要討說法兒,道:“真金白銀的,你還是個領導,怎麼這麼不嚴謹,胡言亂語?”
“我胡言亂語?”江川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冷笑著道:“那我可就真的胡言亂語了哈,文英你為了錢,啥事做不出來?你為了對下多報銷,跟張中江防汛值班的時候滾在一起,風聲雨聲雷聲,你們兩個耍得比大自然都猛烈妖氣,電閃雷鳴的,耍完了,第二天你可拿著早就貼好的票,讓張中江給你解決…”
“江川,你咋胡咬人呐,咱們找邢世浩李東來鄉長,不是說油卡的事嘛,你幹嘛埋汰人?”文英氣急敗壞道:“你血口噴人!”
“嘖嘖,我血口噴人,還是你的浪大湍急啊?”手中捏著王牌似得,江川一張張不緊不慢的打出,道:“按說著男女之事,本來應該天知地知你知他知,隻可惜你拿身子臉麵換來的金錢,人家買的就是女領導的身份,玩的就是上級的威嚴,出去哪有不炫耀的?”
“你是說,張中江到處說了?”文英臉色都白了,渾身顫抖道:“不可能,他那麼怕老婆,說好了保密的!”
女人這話一出口,就算是徹底失言了,慌忙再捂著嘴也來不及了,江川得意洋洋道:“這事兒,男人哪有不炫耀的,張中江出門就懊喪的對小弟兄們說,麻痹的,女領導就是貴,快趕上把別人家的牛草死,又賠出來的價格了!”
“張中江,你個王八蛋!”文英一跺腳,恨恨的瞥了一眼旗開得勝,別有用心的江川,扒開門縫又羞又惱,倉皇而逃之前,撇下一句話,道:“邢鄉長,東來鄉長,一碼歸一碼,我還是那句話,油卡我一分錢都不欠江川的,你們要是不能作主,我還是要找段雷霆書記說理的!”
望著兵敗如山倒,文英溜之大吉的背影,江川朝地上啐了口吐沫,添油加醋道:“品質問題,一旦品質出了問題,還談什麼人品保障,自己人的錢也想昧良心,哪那麼輕巧就讓你占了我的大便宜還賣乖,老子也不上你的美人計,又不搞你!”
“行啦,江川鄉長,你就少說兩句吧。”情勢突轉,看來也非邢世浩所料,他同李東來交換了一下眼神,道:“今天的事就到這裏吧,調查清楚前一切還沒有定論,出去別四處宣揚,不僅對班子的形象有影響,對你個人也不好!”
“誒,不是,我說…”江川不滿道:“我的鄉長大人,這還需要調查啥,難道一切還不夠清楚嘛?文英這種女人,為了錢,身子都能給下級懟上,她還有什麼不能做的?想昧我的油卡,還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