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晃蕩,車廂中淡淡的溫馨卻在彌漫,杉簡畢竟是大病初愈很快就堅持不住了,再加上有慕冺白在身邊她在絕對的安全感中沉沉睡去,實在是太累了,這個小小的身體也禁不起折騰,慕冺白憐惜的抱著杉簡,眼底的光由柔和一點點化作冷厲,那邊,昏迷中的閻王打了個冷戰,不知道是做了噩夢還是穿的太少了。
天仍舊很冷,在這冬末的清晨尤其清冷,馬上的人須發間已經有了白霜的痕跡,不過玄王莊的侍衛顯然不在意這一點,一行人奔馳在並不平整的土路上快步而行,如果不是估計馬車的速度他們還能更快,這一路沒有遇到任何人煙,沿途遇到的野客棧也沒有停留休息,每隔一段時間醫客就會上到馬車上來給杉簡現在的身體把脈,每隔一段時間風也會去光顧下閻王,將即將蘇醒的他再次砸昏過去。
一路很平靜,沒有預想中閻王的同夥救人也沒有其他什麼意外,就這樣安安穩穩的回到了最初那個屬於大靖的野客棧,可當快要到了的時候風派出去遞信的人卻渾身是傷的衝了回來。
“前麵有埋伏!”
這名侍衛身上滿是血痕,就算是他身下的坐騎也是渾身浴血,在堅持跑回來之後便倒地斃命,受傷的侍衛被摔出去,還好發現不對風讓人過去接應,饒是如此侍衛也虛弱的沒有了戰鬥力,堅持說完這句之後便腦袋一歪昏迷過去。
“讓醫客過來救人。”風喊了這麼一句之後趕忙去了馬車位置,外麵發生這麼大的事慕冺白自然聽到了,不光是他杉簡也被吵醒,萌萌噠的揉著眼睛杉簡帶著奶聲的問道:“小白,發生什麼事了?”
“乖,沒事。”
慕冺白溫柔的嗓音讓杉簡放心的再次趴在了柔軟的墊子上,她的風寒還沒好呢,這一路顛簸又睡不好,那真是怎麼都解不過乏來。
眼看杉簡再次昏昏欲睡慕冺白才一掀簾子出了馬車,風趕緊過來稟報,侍衛說的那五個字他自然不會放過,慕冺白眼底閃過一抹精光,能在這個地方偷襲自己的人不會有第二個,是......
“哎,你跑的可真慢。”
路邊一顆粗壯的樹後轉過來一個人,慵懶的氣質微微上挑的語調無不證實著他的身份,慕冺白站在高高的車轅上眼神一凝:“冷梟。”
“對呀,很意外麼。”冷梟打了個哈欠,掃了眼略顯風塵仆仆的慕冺白一挑眉:“之前我還不肯定,現在看來你還真的遇到麻煩了,想想還真是......”
冷梟慵懶的表情下一刻瞬間變得猙獰,他一雙眼冰冷的看著慕冺白,唇角的笑容變得殘忍,冷梟冷笑道:“慕冺白,這裏已經不是辰國,這裏也不是大靖,密閣的約束對你我來說都已經不存在,既然是宿敵,那我們便在今天解決吧。”
冷梟的表情帶著讓人心底發寒的瘋狂,慕冺白亦臉色冰冷:“我的人呢。”
“她們啊。”冷梟表情瞬間變化,瘋狂化作慵懶再也找不到痕跡,他衝慕冺白笑笑:“她們都在我的小院做客呢,要不要去看看?”
威脅,明目張膽的威脅,冷梟這句話中的威脅讓風十分著急,他很怕自家爺因為擔心王妃就這樣答應了對方,這冷梟不可能毫無準備,那他所說的那個所謂的小院絕對是龍潭虎穴,萬萬的去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