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狩獵
說來不知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楚風、炎破天和阿禦居然選擇了一條道,三支箭齊嗖嗖的離開弓,不遠處小小的灰兔竟連中三箭而亡,見其他二人踱步到兔子前時稍有遲疑,阿禦一個側身下馬去檢查屍體。
他拿著兔子在眼前晃了晃,這才用南國話說道,“這支紅色箭是第一個命中此兔的,因此獵物應當歸屬楚皇。”說罷,便將兔子扔進了楚風的獵物袋,一個翻身越到了馬背上。
“你會講南國話。”炎破天緊鎖著眉頭,似乎不願放過阿禦的任何一個表情。
隻見阿禦輕蔑的一笑,“小王何時說過自己不會講南國話,在莫邪,所有人都知道小王是個南國通,否則我王也不會派我前來大衛。”
楚風神情極為溫和,就仿似方才在外麵的撲克臉不是他,“禦的南國話和箭法一樣好。”
阿禦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紅暈,楚風和炎破天卻不出意外的捕捉到,隻見阿禦一個翻身騎上馬背,頭也不回的便向前繼續飛奔而去,炎破天不服輸的追著前麵的馬蹄聲而去,楚風也不甘落後的策馬揚鞭。
不過片刻鍾,三人皆有收獲,看不慣阿禦和楚風說話客客氣氣,時不時還可疑臉紅的模樣,炎破天此刻別提心中有多大的窩囊氣。阿禦不是傻子,經過幾日的接觸,他早就知道二人懷疑甚至是已經肯定了他的身份,但隻要沒人說破,他再來個打死不承認,那他便永遠都是禦狼王阿禦秋葉道古森。
又一發利箭向著前方的獵物飛射而去,這次是炎破天搶了個先,可就在快要射中前方肥鹿時,另一支箭從側麵襲來,硬生生改變了先前那隻箭的方向,本該射向咽喉的利箭轉而射到了鹿的大腿上,隻見鹿哀嚎一聲倒地,剛好被趕來的三人團團圍住。
炎破天本就心中有氣,眼下又被阿禦刻意針對,因此故作出一副臉色陰鶩的模樣,沉著聲音冷冷的說道,“禦狼王這是何意,與本王作對就這樣有趣嗎?”
隻見阿禦騎著馬踱步到肥鹿麵前,眼中不帶一絲溫度的盯著那鹿,轉而用陰陽怪氣的聲音對炎破天說道,“燕王的鐵血手腕,小王在莫邪早就見識過。”他忽而邪魅的一笑,那笑容卻讓他極不像楚風記憶中那個嗤嗤笑著的他,阿禦仿佛變了一個人,一個他們都不認識的人,那笑容中包含了太多東西,一時間楚風也愣在一旁。“燕王連一隻懷孕的母鹿也不放過,真是讓阿禦自愧不如。稚子無辜,燕王何不就此放過這對母子呢?”阿禦轉過馬頭的同時,鼻腔中發出一聲冷哼,“你們南國人總是說虎毒不食子,但是對於燕王這樣的千古一帝,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犧牲的吧?”
就連楚風此刻都忍不住渾身一震,更別提臉色蒼白,冷汗涔涔的炎破天了,果真是他,可是他卻再也不肯認他們了。阿禦知道炎破天在調查自己,也知道遲早有一天他會得知一切,與其讓他打草驚蛇,讓自己在莫邪也無法再生活下去,不如主動出擊。他知道炎破天魚死網破的性子,就算有楚風的製約他也會為所欲為,所以正好借母鹿之機與他劃清界限,同時也希望他還有一絲殘存的人性,看在孩子的份上,從此以後放他海闊天空。
可是阿禦卻在這一點上一千個一萬個打錯了如意算盤,炎破天城府之深,哪怕是呆在他身邊五年的蕊兒也察覺不出絲毫,可楚風卻知道,他有多恨玉兒,就有多愛玉兒,他有多愛玉兒,就有多愛他們的孩兒。畢竟是從小一塊長大青梅竹馬的玩伴,對於阿禦的心思和計謀他了如指掌,當下卻隻能苦笑,阿禦千算萬算,卻在這一局上就這樣輸給了炎破天。他變相承認自己的身份是棋高一著,但是他卻算錯了對手願意在這一局上下的籌碼,他和炎破天,都是願意傾盡一切來換回阿禦心的人啊,可是阿禦,他已經傷的太深,所以注定沒有勇氣傾盡一切去賭一份虛無縹緲的愛,這場比賽,從一開始的時候,他就已經注定是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