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雪女
再說未臨風這邊,他剛追出去百米開外,隻見一裹著白色貂裘的人半坐在林間哭泣,他以為是自己又饒了回來,趕緊呼喚著阿禦的名字奔上前去。
可當他上前拍了拍阿禦的肩膀,這才一時間亂了陣腳,眼前的人兒確實是阿禦無疑,但卻有說不出的奇怪之處。
隻見阿禦那本就精致的五官透著說不出的魅惑,清亮含情的淩波目,含丹如花的櫻桃唇,膚若凝脂,眉似墨描,這活脫脫是一個俏佳人啊。未臨風趕緊掐了掐自己的胳膊,阿禦是自己的禦弟,怎能在此刻存著如此奇怪的念想。
當下趕緊扶起渾身冰涼的阿禦,“阿禦,你怎麼了?”
眼看著阿禦梨花帶雨的就要哭,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其神若何,泣如玉兮。未臨風也火燒了眉毛,“快告訴為兄你怎麼了?”
阿禦微啟雙唇,這才道,“方才前方雪丘坍塌,砸傷了我的雙腿,現在我的腿又凍有冷,走不動路了。”說罷,似乎極痛,還是忍不住落淚。
見他強咬住嘴唇的模樣,未臨風更加不淡定了,心裏說不出的氣惱和難過,氣惱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好他,更加心疼他的腿。
當下脫了自己的貂毛披風給阿禦披上,背起阿禦就往山上走,“方才我隱約看到山間有個伐木小屋,我背你過去,先替你檢查一下腿上傷勢,再做打算。”
一路上未臨風不時詢問阿禦是否難受,是否冷,需不需要歇息等等。說來也真是他運氣好,本來身背著幻化的雪女便注定難逃一死,一路走雪女便會一路吸食人的陽氣。但或許是未臨風細致入微的關懷和炙熱真誠的心如春風一般感動了雪女,亦或許是雪女中也分好壞,他偏偏遇到了一個講人情的,總之,還沒有到那林間小屋,這雪女便自動離去了。
要說未臨風感覺到身後的人兒越來越重,也不見搭話了,心中焦急萬分,更是加快了腳步。恍惚間隻聽到一聲急促的呼喊,“風!”
他轉頭一看,卻看到十數米外站著阿禦,未臨風心中大駭,阿禦看到他背上背著一團不知什麼東西也嚇得不輕。趕緊飛奔了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閉著眼睛便掀開了那披風。隻見一座人形的冰雕靜靜躺在披風之中,未臨風驚得將那冰雕一扔,穿上披風便與阿禦狂奔數公裏。
“停,停,唉呀媽呀,不行了,再跑下去我要殘廢了。”阿禦甩開未臨風拉著他狂奔的手,一屁股坐到地上就喘起大氣來。
未臨風轉過身去看著滿口跑粗,累的氣喘籲籲的阿禦,忽而眉開眼笑,看到這家夥虎虎生風、活蹦亂跳的出現在自己眼前,方才那顆揪著的心才平複下來。隻有天知道方才他有多難過,未臨風從未有過男女之情,哪裏會明白自己的這種記掛其實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更因為此刻阿禦是個男人,未臨風自然不會往別的方麵去想,這正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注定。
阿禦見他笑得那麼歡,氣不打一處來的抓起一團雪便擲過去,嘴裏還不忘嘟囔著,“讓你笑話我,我還不是為了去救你,才跑的氣喘籲籲。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未瘋瘋,我讓你笑。”
未臨風也不甘示弱,抓起身邊的雪就捏成團打過去,二人在雪地裏滾來滾去的打鬧,不覺一開始的氣消了,反而變成了一種玩樂。嬉笑聲回蕩在空曠的雪原裏,夕陽斜下,今日卻不見了萬日的霧霾,那溫暖的顏色撫摸著如棉花一般純潔的大地,仿佛生在天上,何曾是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