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錯過
“我知道你在怪我。”那聲音也似大哭過的沙啞,來者竟是炎破天,蕊兒心中大驚,卻隻能不做聲。
“玉。”炎破天試著去撫摸她,卻被蕊兒躲開,隻聽見炎破天聲音顫抖,“別這樣好不好,我也不想這樣。可是……”他止住自己哽咽的聲音,“都是我的錯,你怪我沒有錯,都是我的錯,你要恨就恨我吧!”
看到玉依舊不做聲,想必是恨極了自己,炎破天一時也不知從何開口,又默不作聲的坐了許久,最終化為一聲歎息,“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其實他此行前來是想向玉坦白一切的,可是見到玉悲痛的模樣,現如今,真相還重要嗎,與其讓她更加痛苦,不如就這樣恨著自己吧,與其讓她完全將自己當做陌生人,不如就這樣憎著自己吧,這至少,還能證明他在她心裏存在過。
他從沒想過自己會護不了她,護不了自己的孩子,看來他炎破天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他冷笑,眼淚卻在不經意間滑落下來,從此以後,海闊天空,他要把她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一個她想去的地方。
曾經,他們隻想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繁華盡處,尋一處無人山穀,建一木製小屋,鋪一青石小路,與子晨鍾暮鼓,安之若素,洗盡鉛華,從此以後,日暮天涯。
隻是,這一切,從此不會再有了,一念起,天涯咫尺,一念滅,咫尺天涯。玉念已滅,則破天無處為家。
炎破天無聲的哭泣著,那種被一刀一刀淩遲心髒的感覺,讓他痛不欲生!他從沒有如此無助過,放眼望去,那麼多條路,卻沒有一條是可以讓他攜手與玉一起走的。
他的心雖痛極了,頭腦卻無比的清晰,“玉兒,或許在這世上任何一個地方,你都可以活的比在這裏好,任何去處,都會比這裏更像是一個歸宿。那麼,從此以後,我不來尋你,隻願你過的安好。你若安好,我便心安。”
他從懷裏掏出密函用掌力化為碎片,隨風飛去。漫天‘雪花’隨風飄,更像是離人淚。今日的明月,你在為誰照著歸家的路。
‘破天親啟,玉所中之毒,乃是江湖失傳已久,聖手毒醫崔一手秘製之劇毒,此毒無色無味,中毒者亦無察覺,直到斃命之時,且施毒者手法極為高明,破天之左右亦無人察覺,唯有我族相傳已久之千年寒冰得以驗出。日前受破天之托付為玉王妃診治安胎,無意發現此毒,吾甚為慚愧,竟無力回天,此毒切忌懷孕,而玉王妃中毒已久,據吾之推算,其中毒時間與衛國公主前來王府時機吻合,破天托吾所查岑王妃中毒之事,亦有蛛絲馬跡與衛國公主有關,望君萬分小心。吾日前觀玉王妃之身體,試探再三,確診她已不堪再受劇毒之侵,腹中骨肉長大一分,毒便滲深入骨髓一分,母子分離之時,便是母子雙亡之日,望君三思,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