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初雪,身邊的侍女兮兒為我打著傘,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其實,我討厭極了這個季節。雖然我的封號是初雪公主。從有記憶起我便知道,我不是母後的親生女兒。我的母妃是戶部尚書夏涼的女兒夏瑾瑜,十三年前的盛寵瑜貴妃。從宮人的唏噓中我得知我的母妃在當年是最得寵的妃子,母妃是在生我的時候因難產血崩而亡。據說,當時父皇大怒,斬了好幾名太醫才平消了怒氣。
一邊回憶著往事,一邊走在街上。莫名的覺得孤獨。平生第一次決定要不顧宮規在外麵宿醉一次。不是為了哀悼我那年紀輕輕的就離開人世的母妃,而是為了這與生俱來的榮華富貴、卻不能平凡終老的宿命。宮門深似海,單純難複尋。
我應該感謝父皇給了我尊貴無比的身份。比起那些在宮中最低層苦苦掙紮,天天奉承那些裝模做樣的小人來說,我還是很幸福的。母後是一個聰明人。因為沒有女兒,所以對我也是真心疼愛。大皇兄是母後的嫡子,對我疼寵有加,頗為庇護。不然在這個吃人不吐骨的後宮中我怕是也不能平安長到大。在我年幼時,母後就告訴我,她不是我的生身母親,並且告訴過我,在羽翼未豐時太過得寵不是什麼好事,就如同我的母妃那般。太過得寵會妨礙到別人向上爬的路,最後的結果,最好也不過是同歸於盡,是最愚蠢的做法。
從五歲那年起我就央求母後把我送去霧隱山逍遙老人那裏去學習醫術和武藝,作為交換的條件是我要同我的外族一家扶持大皇兄登基為帝。其實我一直都知道,我如果沒有什麼作用的話,最後的結果也不過是和親他國或者是遠嫁邊疆安撫將士,亦或者作為新帝拉攏權臣的方法之一罷了。辛苦了八年,琴棋書畫,武藝,醫術皆有所成。作為逍遙老人的關門弟子,一向不是什麼神秘的存在,大家都知道初雪是冰清玉潔,性格清冽的女子。
逍遙居。是清國國都中最好的飯店。美食佳釀,雕梁畫柱,曲水流觴,各種風景,種種風情。
“小二,來一壇花雕!”我坐在二樓靠窗的雅座上。
“好勒!客觀,您稍等。”
“兮兒,眨眼之間本宮竟然離開國都八年了。”
“是啊!公主。奴婢陪您學藝八年了,而今也是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了呢!這些年多謝您的栽培!”
“你說母後和大皇兄現在見到我是不是也會驚訝一番啊!”
“公主,您不必擔心皇後娘娘和大皇子殿下。一品樓每個月都有送來消息,兩年前大皇子殿下被封為賢王,京城百姓以及官員們都稱大皇子殿下深得民心,而且皇後娘娘的父親可是當今的太師大人,大皇子殿下如果不出意外必然是日後的太子殿下。您何必憂心呢?”
“可是二皇兄如今手掌30萬邊關的兵權,他的外祖雖然隻是黃州的知州,但是一州之力不可小視。況且三皇兄與而皇兄關係頗好,三皇兄手掌京畿的禦林軍5萬人,若是拉攏不得,就隻能盡數剿滅。對我們來說也是一個很大的損失。”
“公主,兮兒與您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您就不要操心這些事了嘛!好好的放鬆一次,宮裏的那群女人還等著您呢!特別是四公主和五公主。”
“也是。何時才能浮生偷得半日閑呢!身不由己啊!”說罷,飲盡一杯酒。
“去去去,你還真把自己當做一回事了?不過是一個落魄的他國質子,還敢明目張膽的要雅間坐了?這逍遙居的雅間可不隻是要有銀子才能來的,還要有身份!你還真把自己當做一回事了?嗯?龍翼的慕言皇子殿下?哈哈”
“兮兒,去看看外麵是怎麼回事?”
“是。”
片刻之後,“回稟公主,是資政大夫家的小而林軒與龍翼國的質子慕言。”
“那慕言可有說什麼?有何表情?”
“公主,那慕言也是一個怪人。林公子那般冷嘲熱諷,他便真的在大廳裏坐下了,神色自若,一點都不像受了屈辱的人。還與江湖中的南偷北盜中的北盜在一起。看來,他也不是棄子這般無用呢!”
“由此說來,這位皇子城府也不一般呢!看來咱們的運氣確實不錯。明日宮宴他應該會來吧!若是真的不錯,便助他一臂之力,於我門也是有用,看來真是天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