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禦識人之道(2 / 3)

韓信在接受拜將儀式後,漢王就座。漢王說:“丞相多次向我推薦將軍,將軍用什麼計策來指教我?”韓信致謙,於是問漢王說:“如今你向東去爭奪天下,難道對手不就是項王嗎?”漢王說:“是的。”韓信說:“大王自己估計在勇敢、凶狠、仁慈和力量各方麵,跟項王相比怎麼樣?”漢王沉默了好久,說:“我不如項王。”韓信拜了兩拜,祝賀說:“我韓信也認為大王是不如他的。不過,我曾經侍奉過他,請讓我談談項王的為人吧。項王厲聲怒喝時,很多人都嚇得膽戰心驚,但是他不能任用有才能的將領,這隻不過是匹夫之勇罷了。項王待人仁慈有禮,言語溫和,部下有人生了病,會流著淚把自己的飲食分給他們。當手下的人有了功勞應當賜封爵位時,卻把刻好了的印章拿在手裏,玩弄得磨去了棱角,卻舍不得給人家,這就是所謂的婦人之仁。項王雖然稱霸天下,使諸侯臣服,但不占據關中卻定都彭城,又違背義帝的約定,而讓自己親信喜愛的人稱王,諸侯們都不服。諸侯看到項王遷徙、驅逐義帝,把他安置在江南,也都驅逐原來的國君,然後自己在好的地方稱王。項王的軍隊所經過的地方,沒有不遭受摧殘毀滅的,天下的人都怨恨他,老百姓不願歸附他,隻不過是迫於他的威勢和力量罷了。他名義上雖然是霸主,實際上已經失去了天下人的心。所以說他的強大容易變為弱小。現在大王如果確實能夠采取和他相反的做法,任用天下勇敢的人,有什麼敵人不能誅滅!把天下的城池封賞給有功的臣於,還有什麼人會不心服!率領正義之師,順從想東歸的戰士的心意,有什麼敵人不能被打敗!況且三位秦王原是泰將,率領秦地的子弟兵已經好幾年了,被殺死和逃跑的士兵多得無法計算,又欺騙他們的部下向諸侯投降,到達新安以後,項王用欺騙的手段活埋了秦軍已經投降的士兵二十多萬,隻有章邯、司馬欣和董翳得以逃脫。秦地的父老兄弟對這三個人,都恨入骨髓。如今項羽硬借威勢讓這三個人稱王,秦地的百姓沒有誰愛戴他的。大王進入武關之後,對百姓秋毫無犯,廢除了秦朝的苛刻法令,與秦地的百姓立約,隻頒布了三條法令。秦地的百姓,沒有誰不希望大王能夠在秦地當王的。按照諸侯的約定,大王應該在關中做王,對此,關中的百姓都是知道的。大王失掉關中的封爵進入漢中,秦地的百姓沒有誰不遺憾的。如今大王起兵東進,三秦之地隻要發布檄文就可平定它。”漢王聽了十分高興,自認為得到韓信太遲了。就聽從了韓信的計策,部署各將領的攻擊目標。

八月,漢王起兵東出陳倉,平定了三秦。漢二年,出函穀關,收服了魏地和河南一帶,韓王、殷王都投降。於是聯合齊國、趙國共同攻打楚國。四月,到達彭城,漢兵戰敗潰散而回。韓信又收編士兵跟漢王在滎陽相會,在京縣、索亭之間打敗了楚軍,因此楚軍始終不能西進。

上麵眾多例子都以鐵的事實證明了人才對於成敗的至關重要。然而,什麼是人才呢?對這個問題,往往沒有一個確定之論,許多人都是根據個人的好惡來確定人才的標準,最終必然是自誤誤人。

有了這麼眾多正反兩方麵的曆史教訓,再結合曾國藩關於人才言論看,我們認為他對人才的把握還是比較準確的。他認為要真正做到量材器使,首在如何去認識人。他指出:“竊疑古人論將,神明變幻,不可方物,幾於百長並集,一短難容,恐亦史冊追崇之辭,初非當日預定之品。”把有一定能力或有一定成就的人譽為“百長並集,一短難容”,甚至神化,無疑是認識人才上的一種片麵性。因此,“要以衡才不拘格,論事不求苛細,無因寸朽而棄達抱,無施數罟以失巨鱗”。“三年之艾,不以未病而不蓄;九畹之蘭,不以無人而不芳。”重要的是善於去認識。金無足赤,人無完人,不可苛求全材,“不可因微瑕而棄有用之才”。他寫信給弟弟說:“好人實難多得,弟為留心采訪。凡有一長一技者,兄斷不肯輕視。”有材不用,固是浪費;大材小用,也有損於事業;小材大用,則危害事業。曾國藩說:“雖有良藥,苟不當於病,不逮下品;雖有賢才,苟不適用於用,不逮庸流。梁麗可以衝城,而不可以窒穴;公牛不可以捕鼠、騏驥不可以守閭。千金之劍以之析薪,則不如斧;三代之鼎以之墾田,則不如耜。當其時,當其事,則凡材亦奏神奇之效,否則鬱鬱而終無所成。故世不患無才,患用才者不能器使而適宜也。”

為了識才,必須對人材時加考察。曾國藩說:“所謂考察之法,何也?古者詢事、考言,二者並重。”就是說,要對下屬的辦事情況和言論情況同時進行考察,而曾國藩尤其注重屬下的建言。當時,“考九卿之賢否,但憑召見之應對;考科道之賢否,但憑三年之京察;考司道之賢否,但憑督撫之考語”。曾國藩說:“若使人人建言,參互質證,豈不更為核實乎?”通過建言,上司可以收集思廣益之效,也可以借此觀察下屬的才識程度,確實是個一箭雙雕的好辦法。曾國藩於道光三十年所上的廣開言路的奏折,固然是針對鹹豐帝下令求言的應時之作,同時也隱約反映了漢族地主要在滿清王朝中獲得更多的機會的萌動。在同一份奏折中,曾國藩提出了對人材的甄別,他把它歸之於培養之方中。其實,甄別,就是考察。甄別的目的是“去其稂莠”。不加考察或甄別,而對那些不投在上者之所好的人材,不加培養,不加使用,固然是對人材的浪費;不加考察或甄別,而單憑在上者的愛好或印象保舉和超擢,把那些口蜜腹劍、兩麵三刀的陰謀家和野心家當作人材來培養和使用,必會造成惡劣的政治後果。這種事例,在曆史是是屢見不鮮的。正如曾國藩說:“榛棘不除,則蘭蕙減色;害馬不去,則騏驥短氣。”

曾國藩個人很注意考察人材,對於僚屬的賢否,事理的原委,無不博訪周谘,默識於心。據《清史稿》記載,曾國藩“第對客,注視移時不語,見者竦然,退而記其優劣,無或爽者”。而且,他閱世愈深,觀察愈微,從相貌、言語、舉止到為事、待人等等方麵,都在他的視線之內。

曾國藩一生能夠左右逢源或絕處逢生,與他知人識人,能在身邊網羅有真才實學的朋友有很大的關係。

在與曾國藩長期交往的朋友中,有兩個人特別值得注意,他們一個是劉蓉,一個是郭嵩燾。

中國封建社會曆來講究“以孝治天下”,清代更有明文規定,無論多高職務的官員,父母死了必須離職守製。如果政府特別需要這位官吏在職,可命其不必去職,以素服辦公,不參加吉禮;或於守製尚未期滿之時,召令複職,稱為“奪情”。有的人為了標榜自己盡孝的誠心,甚至連皇帝“奪情”的命令也可以不聽。封建社會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忠”,但臣子要搬出一個“孝”字來對抗,君也無可奈何。當然,這要冒被君主厭煩的危險,但也可以大出個人氣節的風頭。

曾國藩一向篤信理學,不能不做作姿態。曾國藩母死的同年十二月十三日,曾國藩收到了那份要他出山的上諭,立即“草疏懇請終製,並具呈巡撫張亮基代奏,力陳不能出之義”,“但繕就未發”。十五日,曾國藩接到張亮基來信,得知武昌於十二月四日已被太平軍攻占,不勝震驚。“以湖北失守,關係甚大,又恐長沙人心惶惶,理宜出而保護桑梓”。恰巧在這一天,郭嵩燾趕到湘鄉為曾母吊唁。縣令朱孫詒知郭與曾的關係非常,故不敢怠慢,立即傳官轎送郭嵩燾往曾國藩家。

趕到曾家時已是深夜,兩人秉燭暢敘,當談及時事時,曾國藩說明自己要守製,不能出來主持團練。郭嵩燾則力勸曾國藩說:“公素具澄清之抱,今不乘時自效,如君王何?郭嵩燾素知曾國藩野心勃勃,以整治封建秩序為己任,現在麵臨“亂世出英雄”的機會,為什麼不大大施展抱負,盡忠皇帝呢?郭又拿出“古已有之”的例子來說服曾國藩,情真意切,不可言表,給標榜“忠孝”的曾國藩一個很好的台階,但曾國藩為了表示盡孝的“決心”,仍表示不同意。郭嵩燾又反複與曾國藩的父親談“保衛家鄉”的大道理,曾父認為講得對,便把曾國藩叫到麵前教訓了一番,曾國藩這才應允。但多日不見起行。郭嵩燾又同他的弟弟郭嵩燾一同前往曾家勸說,但曾國藩卻以郭氏兄弟入幕參讚其事為先決條件,郭嵩燾隻好答應。此後四年,郭嵩燾大部分時間都在曾國藩幕府中度過,成為湘軍初創、曾國藩“大業”初起時的主要人物之一。十二月二十一日,曾國藩抵長沙,開始著手籌練湘軍。郭嵩燾後來敘述此事時,說曾國藩成就“中興”之業,他勸出山的功勞最大,當時曾國藩接到上諭後,具疏力辭,正準備派專使赴省城送奏折,“束裝將行”的時刻,他趕到了曾家,極力勸說,結果曾“即時收回所具疏,定計赴省”。

曾國藩曆來是被譽為頗具知人之明的,而這種知人之明除了主要表現在他慧眼識才,還具體反映在他與左宗棠的關係上。

左宗棠在曾國藩死後,曾寫了這麼一副挽聯,別有心裁,把自己寫了進去:

謀國之忠,知人之明,自愧不如元輔;

同心若金,攻錯若石,相期無負平生。

曾、左交惡多年,音息不通,但曾國藩對左宗棠的才華曆來擊節讚賞,在他處於危厄之際,伸出援助之手,薦舉他以四品京堂襄讚軍務,掌握軍隊實權,位至督撫,終於贏得了左宗棠的“自愧”。這是曾國藩“謀國之忠、知人之明”的一個實實在在的事例。他們“同心”“攻錯”,目的都是忠於國家,無負平生,足見曾、左都有寬廣的心懷。所以,左宗棠這副半挽人半責己、半頌德半抒懷的挽聯,被後人盛譽為名聯。

曾國藩在識人方麵值得稱逍的是他對新鮮事物的接受和理解,清末國外勢力在中國耀武揚威,當時的中國對此不是奴顏卑膝,就是盲目排斥,而曾國藩在這個問題上則顯得十分清醒,如他特別看重在通洋、經商方麵頗有心計的容閎。容閎在美國耶魯大學畢業後,回到祖國,但大清朝對他不重視,任其當翻譯、上海海關職員、洋行職員,自由經商。在這過程中,太平天國運動的蓬勃發展,第二次鴉片戰爭,都充分暴露了清朝的腐敗與無能使其大失所望。鹹豐十年(1860)秋,容閎從上海來到了天津,去對他“幾欲起而為之響應”的太平天國進行實地考察,受到熱情歡迎,並多次被邀參加講座軍政大事。同治二年(1863)經李善蘭的介紹,加入曾幕,辦理洋務。

當時容閎的主要想法是要通過曾國藩實施他的“西學東漸”計劃。首次會向,曾同藩便向他提出:“君以為今日欲為中同最有益最重要之事業,當從何著手”,容閎當即回答:“中同今日欲建設機器廠,必以先立普通快基礎為主,不宜專以供特別之應用。所謂立普通基礎者,無他,即由此廠可造出種種分廠,更由分廠以專造各種特別之機械。簡言之,即此廠當有製造機器之機器、以立一切製造廠之基礎也。”容閎特別強調“立普通基礎”之工廠,因為擁有了這樣的基礎,不單可以造槍炮彈藥,輪船,而且可以造出各種機械,作為一切製造廠的基礎。

談話後,曾因藩深深為這位年輕人“製器之器”的主張而折服,頗感這一主張比自己的為適應“特別之應用”的軍火生產高出一籌。幾天後,曾國藩再次召見容閎,專折保奏他為五品銜,撥白銀6800兩,派其赴美購買先進的機器設備對於曾國藩的知遇之恩,容閎認為一時無以回報,隻有傾盡全力,購回機器設備,才是對曾國藩最好的回報。不久,客閎即從安慶出發,經英國倫敦於次年春抵達美國,經多方洽談,終與樸得南公司訂約,由該公司按“製造機器之機器”標準承造,並於同治四年(1865)運抵上海。

通過容閎這次購買洋機器,曾國藩加深了對通商貿易的認識,也對與讀書做官之間的關係,做了深刻的論說。經商是為民獲取巨額利潤,讀書是為了博取名聲和權位,一個人如果用心讀書而沒有成效,就應該把讀書做官放在次要地位,而以主要精力去經商致富。經商獲利之後,為於孫後世考慮。就應該把經商放在次要地位,而專心讀書經世。這樣一弛一張,相輔相成,要麼贏得萬貫家業,要麼獲得高官厚祿,就像車輪運轉一樣不斷循環變化。

但是,有意味的是,雖然人人都說曾國藩有知人之明,但人非聖賢,因此,也會有因為求才心切,從而被騙的時候。天京攻陷後,有一個冒充校官的人,拜訪曾國藩,高談闊論,議論風生,有不可一世之概。曾國藩禮賢下士,對投幕的各種人都傾心相接,但心中不喜歡說大話的人。見這個人言詞鋒利,心中好奇,中間論及用人須杜絕欺騙事時,此人正色大言說:“受欺不受欺,全在於自己是何種人。我縱橫當世,略有所見,像中堂大人至誠盛德,別人不忍欺騙;像左公(宗棠)嚴氣正性,別人不敢欺,而別人不欺而尚懷疑別人欺騙他,或已經被騙而不知的人,也大有人在。”曾國藩察人一向重條理,見此人講了四種“欺法”,頗有道理,不禁大喜,對他說:“你可到軍營中,觀我所用之人。”此人應諾而出。第二天,拜見營中文武各官後,煞有介事地對曾國藩說:“軍中多豪傑俊雄之士,但我從中發現有兩位君子式的人才。”曾國藩急忙問是“何人?”此人舉塗宗瀛及郭遠堂以對。曾國藩又大喜稱善,待為上賓。但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位置,便暫時讓他督造船炮。

多日後,兵卒向曾國藩報告此人挾千金逃走,請發兵追捕。曾國藩默然良久,說:“停下,不要追。”兵卒退下後,曾國藩雙手捋須,說:“人不忍欺,人不忍欺。”身邊的人聽到這句話,想笑又不敢笑。過了幾天,曾國藩舊話重提,幕僚問為什麼不發兵追捕。曾國藩的回答高人一籌:“現今發、撚交熾,此人隻以騙錢計,若逼之過急,恐入敵營,為害實大。區區之金,與本人受欺之名皆不足道。”

方宗誠記載說,當時有個浙江人上書給曾國藩,曾國藩認為此人有才,委任為營官。不久,知其險詐,立即革退,並在大門上懸示這樣幾個大字:此吾無知人之明,可憾可愧。

從中我們也可以看出,曾國藩強調識人時要注意對方的操守的說話的條理,但光是這兩條是否太過簡單?

○變禦實戰:求才當如鷹隼擊物,不得不休

求人之道,須如白圭之治生,如鷹隼之擊物,不得不休。又如蚨之有母,雉之有媒,以類相求,以氣相引,庶幾得一而可及其餘。

——引自《曾文正公全集》

為政之道,得人治事,二者並重。得人不外四事,曰廣收、慎用、勤教、嚴繩;治事不外四端,曰經分、倫合、詳思、約守。

——引自《曾文正公全集》

求人自輔,時時不可忘此意。人才至難,住時在餘幕府者,餘亦平等相看,不甚欽敬,洎今思之,何可多得?弟當常以求才為急,其冗者,雖至親密友,不宜久留,恐賢者不願共事一方也。

——引自《曾文正公全集》

說到求才,我們自然就會想到伯樂和千裏馬的故事,“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這句千古名言來自戰國時期的一則故事。當時沉埋於民間的賢能之士汗明問春申君說:“君聽說過千裏馬的故事嗎?千裏馬到了可以乘用的年齡,拉著載鹽的車子上太行山,伸蹄曲膝,垂著尾巴,皮膚一塊一塊地潰爛,嘴和鼻子噴著白沫,大汗淋淋漓漓地直往下落。到了半山坡,它再也走不動,駕著車轅,不能向山頂爬。這時,正好碰上伯樂。伯樂一見,就從車上下來,拉著馬絡頭哭了。伯樂脫下自己穿的麻布上衣,蓋在它的身上。它被感動了,就低下頭噴著鼻子,抬起頭發出長鳴。它的聲音響徹高高的天空,就像從金鍾石磐裏發出的樂音。為什麼這匹馬會這樣呢?因為它認出伯樂是最了解自己的人。”

而在中國幾千年的曆史中,不僅千裏馬常有,那些慧眼識人、看重賢才的伯樂也世代皆有。

西漢武帝也以廣用人才而著稱,他曾下詔說:“要建不平凡的功績,就必須依靠不平凡的人。有的馬狂奔踢人,但能夠日跑千裏,讀書人中有的被世人譏諷嘲笑,但卻能建立一番功業和名聲。那些狂奔亂跑不走正路的馬,放蕩不守禮法的讀書人,也在於善於駕馭和使用罷了。現在命令各州郡,從小吏百姓中考察推薦有才能出眾的,可以擔任將相和出使遠方國家的人物。”

唐太宗李世民是我國曆史上傑出的政治家、軍事家。他與貞觀時代的一批出類拔萃的朝臣們締造的“貞觀之治”一直被後人所謳歌。

唐太宗的治國方略之一,就是廣開才路,任用賢能,而在用人上他最大的特點就是不計較恩仇親疏。在貞觀的朝臣中,有隋煬帝的舊臣,也有起義軍的首領;有王世充的部將,也有先太子建成的謀臣。隻要賢能他都予以重用。

著名的諫臣魏征,在李世民繼位之前,就曾是東宮太子建成的謀臣。當年,李世民被封為秦王,他功勳卓著,人心傾歸,部下人才濟濟。魏征深感他是建成的威脅,多次勸太子早除秦王,並親自參與布置殺害李世民的密謀。“玄武門之變”李世民殺死了李建成,奪取了皇帝的寶座。他立即召魏征到殿前問他:‘當初你為何離間我們兄弟,在我們之間挑起禍端?”魏征從容答道:“若先太子早納臣言,必無今日之禍。”說完,仰首挺立等待殺頭。眾臣都以為他必死無疑,而太宗卻看重魏征的卓識與才能,不但未加害,反而引為心腹,將他封為諫議大夫,以後又提為宰相。魏征也視太宗為知音,盡心輔佐,成為唐興的棟梁之臣。

李神通是太宗的叔父,他既是當年太原起兵的將領,又是太宗的親信。他對自己的封爵不滿,向太宗抗議說:“當年太原起兵我率部響應,而今房玄齡、杜如晦等靠耍筆杆子,地位卻在我之上,我不服!”太宗說:“開始起兵時,叔父響應恐怕是為了自謀免禍。後來竇建德吞並山東時,叔父全軍覆沒,又被劉黑闥打得望風而逃。房玄齡在軍帳中出謀劃策,坐在那裏安定了國家,論功本應在叔父之上,叔父是我的至親,對您我真的沒什麼吝嗇的,隻是不能憑著私恩與功臣同賞罷了。”諸將聽了都心悅誠服,認為太宗很公道。

但太宗又不是因親埋沒人才。長孫無忌是皇後的哥哥,外戚掌權曆來是眾矢之的,所以皇後和無忌本人都要求避嫌,再三請求當一個空頭官,但李世民不允許,堅持任命無忌為宰相。他說:“長孫無忌才兼文武,我選拔的是人才,不是妻舅。”長孫無忌果不負李世民的重托,政績卓著,堪稱一代賢相。

由於李世民實行“量才錄用,不避仇親”的原則,在他身邊聚集了一大批真正的治國之才,開創了一個舉世無雙的大唐帝國。

真正的千裏馬都是有一定的脾氣的,他們大多清高,不樂為庸主所用,更不屑與輕視他們的人為伍,這就需要伯樂們有誠心與耐心。而曆史上的成湯求伊尹、魏文侯求段幹木,齊桓公五往求士,劉備三顧茅廬,可謂有異曲同工之妙。

距今3000年前,中國處於夏朝,夏朝最後一個王夏桀荒淫無度,殘忍成性,使得民不聊生,夏王朝日趨衰落。

此時,夏王朝的一個屬國——商卻日趨強盛起來。商國國君成湯胸懷大略,賢明能幹,廣施仁義,禮賢下士,注重農耕,使百姓安居樂業,商國也越來越強大富庶。

成湯每年要向夏王朝納貢。沿途他聽到夏王朝百姓怨聲載道:“時日曷哀,予及汝皆亡!”意思是,你夏王朝哪一天結束啊?我們情願與你一起滅亡!成湯看到桀王把國家搞成這樣,非常不安,他四處尋訪賢才,想推薦給夏王,使他納賢從諫,治好國家。

成湯聽說伊尹是賢能之士。伊尹每日耕作桑田,細心養蠶,還潛心讀書,研究、堯、舜、禹等英明先王的治國之道。

成湯派使者帶著重禮前去聘請伊尹。伊尹婉言謝絕說:“我隻是一個農夫,自耕自食,不懂國家大事,多謝商王。”

成湯對伊尹的一請不就並不灰心,派使者帶更多的禮品,再次去請伊尹。伊尹對於成湯的再次聘請雖有些惶恐,但仍推托道:“我隻是一個莊稼漢,沒有一點功勞,怎麼能無故受商王的禮物,坦然受任呢?”

成湯對伊尹的兩次拒絕既不灰心也不惱怒,認為自己有真心有誠意,定能打動伊尹。就派人再次帶著更珍貴的禮品去請伊尹。

伊尹聽說成湯寬仁大德,禮賢下士。現在看到成湯能夠屈尊來聘請他這個農夫,決定助他一臂之力,便欣然從命,隨使者來到滿都毫。成湯非常高興,親自出迎,並想留下伊尹幫助自己治理國政。但伊尹認為:桀雖然是暴戾跋扈,卻是夏朝的君主,成湯雖然賢德,卻隻是臣於,他不能舍君而輔臣。於是伊尹來到夏都。

桀見到伊尹,並不很看重他,仍每日飲酒作樂,不理朝政。伊尹看到桀王倒行逆施,荒淫無道,實在無可救藥,料定夏滅亡已成定局。於是仔細考察了夏朝朝廷內外的形勢,離開了夏都。

成湯見伊尹沒被重用,就把他聘請到商為相。伊尹幫成湯發展農業,屯集糧草,鑄造兵器,加緊操練親兵。

公元前對711年成湯聯合各諸侯,興帥討伐夏桀。夏王桀荒淫無道,不得人心,兵敗被俘,夏朝滅。各路諸侯推舉成湯為天子,建立了商朝,此後,伊尹又幫助成湯安定了天下。

魏文候是個賢明的君主,他十分重視搜尋人才。他以誠實、守信為立身之本,以朋友的身份與賢才相處,從不擺國君的架子。

魏文候得知段幹木是位賢才,平生不為利祿所誘,隱居在西河鄉下,就親自前去求見。

魏文候一行乘著寶馬華車,浩浩蕩蕩地開進了西河,一直找到段幹木門前,魏文侯親自叩門。段幹木躲了起來。

第二大清晨;魏文候把車子停到村邊,步行前來求見,段幹木還是避而不見。文侯歎息:“真是不為名利的高士啊!”

以後的一個月,文侯每日親自求見。鄉下百姓都罵段幹木端臭架子。

段於木見文侯心誠,深受感動,隻好相見。文侯接他還都,以客禮待,並師事之。

四方賢士聽後,都紛紛前來投奔。文侯量才錄用,堂下人才濟濟。秦國屢次想攻魏,都因懼怕文侯手下多賢人,不敢妄動。

魏文侯與人相處,最講究信用。一天,文侯在宮中宴請諸臣,暴雨驟降。時至中午,雨還沒停。文侯問:“現在是何時?”

左右答道:“已到中午。”

文候連忙起身,要備馬打獵。大臣們都勸說:“如此大雨,還是不去為好。”

文候道:“寡人已與別人約好,他們一定在郊外等我,雖是下雨,但不能違約。”隨即登車而去。

群臣無不感慨道:“君王如此守信用,國家如何能治理不好呢?”

當時因文侯誠信,卜子夏、田子方之屬,吳起、樂羊、西門豹之徒皆歸於魏。文候還努力發展生產,安定百姓生活,使沈成為戰國初的一個強國。

春秋首霸齊桓公,慕名拜訪小臣稷一天去了三次,都沒見到小臣稷,齊桓公的隨從人員說:“擁有萬輛戰車的國君,拜見一個平民百姓,一天去三次,沒有能夠見到,這也就可以作罷了。”齊桓公說:“不能這樣說。用驕傲的態度對待官職和俸祿的士人,當然看不起他的國君;他的國君用驕傲的態度對待霸業王業,也就看不起士人。即使小臣稷先生輕視官職俸祿,我怎麼敢輕視霸業王業呢?”於是齊桓公五次拜訪小臣稷,終於見到了他。

天下的諸侯聽說此事後,都說:“齊桓公對平民百姓還能如此尊重,更何況國君呢?”於是諸侯們接連不斷地朝見齊桓公,沒有不去朝見的。齊桓公之所以能九次聯合諸侯會盟,使天下的一切得到匡正,都在於他能這樣地對待賢士。《詩經》上說:“隻要有正直的德行,四方的國家都會來歸順。”齊桓公確實做到了。

劉備字玄德,涿郡涿縣(今河北涿縣)人,其祖先是西漢的宗室,以後支係疏遠,家世沒落,到了劉備這一代便以織席販鞋為生。

東漢末年,各地割據稱雄,統一全國便成為當時有識之士的共同理想。胸懷大誌的劉備為了擴充實力,也在注意訪求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