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金狗打聽來的說法,劉紅濤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黑道中人,但與江南省的黑道卻有著莫名的聯係。
江南省三大勢力,都要給劉紅濤幾分麵子。
劉紅濤在江南省是出了名的大慈善家,每天都有幾百萬,甚至是上千萬的真金白銀投入慈善事業。
去年,劉紅濤還獲得了當局頒發的“江南省十大傑出人物”的榮譽稱號。
劉紅濤經營著江南省最大規模的紅濤美食城,日進鬥金,富甲一方。
為人樂善好施,不求名不求利,這是所有人對劉紅濤的評價。
葉楓皺著眉,喃喃自語道:“當今世上,還有淡泊名利的人?”
“或許有吧。”範建半信半疑的回應道,“反正我是做不到。”
金狗一臉無奈的道:“我能打聽到的消息,就隻有這些。這個人的身世和過往曆史都太清白了,清白得讓人感覺到像是在造假。”
葉楓鄭重其事的道:“不管怎麼說,這個人都是一方大佬。或許也隻有這樣的人才能成為當局看中的人物,也隻有他才能名正言順的讓春曉福利院搬遷。”
“這個人的過往曆史,很可能就是當局為他造出來的。”一直默不作聲的江大誌,此時忽然冷冷的說了一句話。“因為當局需要樹立一個具有高風亮節品質的人。”
江大誌這話一出口,範建立刻豎起大拇指,“老江你這句話,一語道破天機啊。”
一句話說完,江大誌又陷入了沉默,閉口不言,悠然自得的吃著點心。
“不管這個人的身份有多複雜,我的目的隻有一個,保住春曉福利院。”葉楓修長的指節,輕輕叩擊著茶幾,斬釘截鐵的說著,目光望向金狗,輕聲問,“劉紅濤今天在茶社內做了些什麼。”
金狗眼中露出回憶的神色,平靜的道:“我打聽到劉紅濤的下落時,就立刻來到這裏,然後花了一千大洋,收買了一個女侍者,讓女侍者借著進入劉紅濤那間竹林精舍的機會,看到看到的情況,全都毫無保留的向我彙報。”
“我得到的情況是,從今天早上九點,直到半個小時前,劉紅濤一直坐在竹林精舍內,中途去了五次衛生間,喝過三壺龍井,還吃了一份揚州炒飯。沒有與任何人見麵,更沒有與任何人通電話,自始至終就沒踏出過朝陽茶社半步,像是在等人,又像是過著隱士般的生活。”
金狗把自己今天打探到的消息,毫無保留的向葉楓和盤托出。
“太奇怪了。”金狗最後說了一句,“奇怪得令人忍不住狐疑叢生。”
葉楓雙目微闔,想起今早自己離開春曉福利院之後,在江南大飯店停車場遇到閆宣先時的情景。
閆宣先的話,表明了他就是受到劉紅濤的指示,非常明顯的警告葉楓不要插手春曉福利院拆遷的事。
劉紅濤受命於當局的要求,葉楓能理解,可是按照金狗的說法,劉紅濤一整天都沒有與任何人聯係,那麼閆宣先那番話又是什麼時候從劉紅濤這裏得到的命令。
想到這兒,葉楓突然感到一絲寒意從心底裏升起。
那是一種令人感到不寒而栗的恐懼。
葉楓握住茶杯的手,幾乎是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茶水從杯中飛濺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