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幾個人出現在那片血染之地時,那群所謂的正道人士拿著長矛持著劍正與他們對麵的人對峙。陶溪在他們幾個的護衛下,緩緩穿過人群。就在眾人驚詫她是何人的同時她已經走到那個紅衣男人的麵前。
她帶著悲憫望著那些被稱為邪魔的人,他身後的那群老弱婦孺,許是那些人拚了命護佑的家人吧。此時的他們個個正襟危坐,她望著他們,他們也望著她,他們的眼裏看不出畏懼。陶溪低頭望著那個男人,一襲妖魅的紅衣被鮮血染得結成一塊一塊的,右手被劃開了數道口子,皮肉已經外翻,但依舊緊握著他的玄劍。陶溪在他麵前半跪著,拂去了他臉上的血跡。他隻微微一笑,“你來了,你不該來的。”他的嘴唇已經幹裂,聲音沙啞。
“傷的重嗎?”
“還好。”
陶溪看了看天色,此時天際已經烏黑一片,那些人也許隻一心想著要滅了邪教,卻忘了觀天象。是的。天象,此時能救魅晗的他們隻有天象了。
陶溪讓護衛扶著那些老弱病殘先行進到後麵的大殿,隻要魅晗還在,那些正派人士也不怕他們跑了去。
陶溪接過墨尾琴,席地而坐“眾人累了,聽點琴音,稍休整一會再戰不遲啊。”
“你這女娃哪裏來的回哪裏去,別在這裏礙事。”
“想來也是這魔教中人!妖女,殺了她!殺了她!”
陶溪清撥了一下琴弦,“啪”的一聲,隻聽先前說話那長滿絡腮胡子的大漢尖叫了一聲,“誰?是誰打我?”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啪”的又一聲,喚她妖女的那個人臉上也多了一個巴掌印。眾人不可思議的望著那個撫琴的女娃,人群立馬悄無聲息,畢竟戰了這般久人也乏了。
陶溪坐定,青蔥般的手指拂過琴弦,前半段悠遠留長,如同涓涓細流,後半部分琴聲驟緊,如金戈鐵馬征戰沙場,忽然狂風大作,夾帶著飛沙走石,那群江湖人士心裏一驚,隻顧拿手遮擋那風沙,手中的長矛刀劍悉數被刮飛,忽然聽得一言“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等拿著刀劍對著一群老弱婦孺,成何體統,還不快快退下!你們造的這般孽,也不怕連累了你們的家人。”
狂風之中,眾人言語皆是聽得不真確的,唯有這句話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他們直道是遇到哪路神人,眾人匍匐。
大風刮了許久,他們也跪了許久,等到他們起身,身上已經蒙了一層厚厚的塵土,再回過神時,那些邪教餘孽早已經不知所蹤。眾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心領神會,對此事閉口不提,隻當邪教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