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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S門前停下一排三輛本田雅閣,從車裏下來十幾個膀大腰圓的純正北方漢子,一式的黑色西服,很有黑社會的架勢,事實上他們一群也是以砍人和被砍作為生活主旋律的黑道分子,就像出身大家的子弟身上肯定或多或少帶有倨傲的優越感一樣,他們這種成天沉浮於刀光和鮮血中的人本身就擁有一種不可言傳但很有震懾的殺氣和暴戾,所以,門口的幾個出出進進的悠閑階級都很識趣的退避三舍。
一個頭頂剔的油亮的野獸派撫弄著自己極其另類的發型,向領頭的一個這群人中唯一帶有人類特質的斯文年輕人道:“桑鎮江,對付什麼人?值當咱們這般大張旗鼓麼?”
斯文青年桑鎮江有一雙白皙宛如處子的修長手掌,他雙手互搓,體會著精心保養的雙手滑膩柔軟的觸覺,眯起眼,道:“來頭不一定很大,但求到二爺的那個人,聽說身後的勢力和背景可很令人咂舌,傳言跟市局的某個大人物有關,你想想,二爺敢不謹小慎微的全力以赴麼?”
禿頭男聳聳肩膀,他們這種人不怕以暴製暴的血腥廝殺,就怕被拎進局子裏反省,太窩囊,容易被圈裏人嘲笑和譏諷,對警察,不是怕,而是抵觸。
“記住,弄斷一手一腳,但別搞出人命,SOS是梁煙鬼的場子,對那個鄉巴佬雖然不至於害怕,但一旦扯出他丈人,那條老而不死的癩皮狗連二爺都頭痛,所以,動靜盡量別弄得太出格。”桑鎮江挺清秀的臉蛋上浮現一抹骨子裏泛出的陰狠,連嘴角的笑意都充滿了刻薄的血腥,一群體格很老虎的大漢見到他唇邊的陰森笑意,下意識的都身不由己的打了個冷戰,噤若寒蟬。
這個長相很人類的斯文青年性情裏可一點都不人類,陰險、毒辣,狡詐如狐,他那雙保養嬌嫩的漂亮手掌,摸女人和摸刀同樣充滿情調,區別是前者是曖mei的旖ni,後者,則是冰冷的殘酷。
他們的身影消失在SOS的門內時,一男一女兩個青年人在門口馬路邊下了出租車,男子挺健壯的身軀,大冬天僅穿了一件普通的單薄夾克外套,文質彬彬的一張幹淨的臉,嘴角習慣性的微微上挑,令他即使不笑,臉頰也帶著三分和煦的笑意。身邊的女子不是那種讓人一眼驚豔的漂亮類型,但眼窩深陷,而且睫毛極其長而且濃密,使那張五官整齊的小臉充滿了異國醉人的風情,藕荷色的羊毛外套配一條墨黑的瘦版長褲,一雙齊膝的黑色高跟長靴,氣質不俗,屬於那種第二眼美女,兩人都有特點,都不庸俗。
男子心平氣和的站在副駕駛一側等著司機找零錢,仰望一眼SOS巨大的霓虹燈招牌,深吸一口氣,扭頭向身邊的女子歎道:“茹景,希望這次我們不會滿懷希望而來,然後,垂頭喪氣而歸,雖然不至於就此喪失信心,但失望的滋味,挺不好受。”
他回身接過司機遞來的零錢,一張一張仔細的數了一遍,才揣進上衣口袋。
女子柔柔弱弱的笑了一下,雙手交叉垂放在小腹,嫻靜而淡雅,笑容溫暖。
“你不是總好奇我為什麼一定要找到那個人麼?”男子抬起頭望向SOS價值不菲的旋轉琉璃大門,笑道:“今天如果能夠見到暄子,我會原原本本的都講給你聽,這個潛藏了十幾年的小秘密,也應該找個人宣泄了,否則,憋得慌啊。”
男子長歎一聲,率先走向大門,女子凝視著男子高挑而且勻稱的背影,微微一笑,長而密的睫毛下,眼神醉人。
艱辛的生活能夠壓彎一個人的脊梁,其實,沉重的心理負擔同樣能讓人直不起腰背。
她慶幸這個背負秘密十幾年的男人,腰板仍然能夠挺直如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