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語驚四座(1 / 2)

靜竹一個人坐在偌大的客廳裏,全身不著絲縷,任由每一寸嬌嫩無瑕的赤裸肌膚都曝露在清冷的空氣中,她的坐姿極其怪異,曲線優美的上身挺的筆直,整個背部絕不容許有一絲肌膚觸碰到藤椅的椅背,修長圓潤的雙腿盤膝坐在平軟的椅麵上,左腳搭到右大腿,右腳搭到左大腿,雙腳腳心向上,最正宗最完美的瑜伽雙蓮花坐姿,換一個人保持這種坐姿哪怕一小時,雙腿也許就會因為血流不暢而酸麻難耐,而她,從施少暄出門後坐到這個位置接近四個小時,除了滑動鼠標的小手,紋絲不動。

她麵前的桌子上擺著猶如象牙一樣純白的APPLEMACBOOK,她對白色有一種近乎於炙熱的鍾愛,就如同施少暄反感一切與紅色有關的東西,都是一樣的不可理喻。

液晶屏幕上敲入了一串密碼,靜竹纖弱的小手移動著鼠標,輕輕抬起手指,呆滯的凝視著屏幕空白處的視頻框,然後,陷入了迷茫和掙紮之中,原本清亮的勝過最純淨泉水的秋眸中,黯然,決絕,殘酷和痛苦的光芒相繼閃過,彰顯出心神內的一係列天人交戰。久久,黯然歎息一聲,緩緩地收回握住光潔白膩猶如藝術品一般的MAC鼠標上的小手,倒杯冷茶,將茶杯握在掌心,她微微皺起了黛眉。

“人生的真諦需要憑借自己的大腦和雙手去感悟,才會體味出真正的味道,主人,這是你常說的一句話,”靜竹眯起雙眸,喃喃自語道:“如果我擅自求援會不會是畫蛇添足,甚至弄巧成拙呢?”

她輕輕捧起茶杯,啜了一口,沉思,良久,然後突然笑了笑,“再看看吧,那個家族,似乎更習慣於做些落井下石的陰損勾當,奢望他們雪中送炭,或拔刀相助,就跟奢望上過幾百次床的妓女保持處子之身一樣,太不現實,陰狠、無情、唯利是圖、不擇手段,是這個家族人人奉行的行為準則,所以,我從來也沒有將自己當做是他們中的一員,對他們,僅剩下厭煩,憎惡,就像憎惡所有傷害你的人一樣。”

釋然的歎口氣,她緩緩收斂笑意,放下茶杯,然後兩手相疊,拇指相對放到腿上,閉上秋眸,開始內視和冥想。

電腦屏幕上確認鍵一直在閃爍,卻不會有人去輕輕點擊它哪怕一下。

。。。。。。。。。。。。。。。。。。。。。。。

機遇和危險就像一奶同胞,碰到任何一個隻要腳步輕輕偏離,或者時間輕輕錯位,結果就很可能是天壤之別,這也可以看做是人生的戲劇化突變,相差一毫,就謬之千裏。

施少暄凝視著悄悄走到蕭伯顏身旁的蕭慕晴,突然莞爾一笑,他根本不確定這種場合自己接下來的一番言辭會換來什麼樣的結局,是博得這群真正意義上的老狐狸深以為然的青睞?還是將手頭剛剛獲得的那僅有的一點資本輸的涓滴不勝?畢竟軒轅尚逍無論對自己如何的推崇,如何的信服,軒轅青涯也不會僅僅因為自己不算薄弱但比起在座的大佬也絕對算不上雄厚的殺手背景,就對自己青眼相加到托孤的那種地步。

自己要借勢,要贏得對方心甘情願的支持,就需要自己拿出足以令對方信服的強大實力,而在生意場上,還有什麼能比超遠的眼光、卓絕的認識和以小見大、見微識著的非凡能力更具有說服性?這其中的巨大機遇和潛在的同樣巨大的風險,他自然清楚。

幸運的是對這些經濟學上的差異理論他曾經涉獵過,想成為一名頂尖的職業殺手,就必須先成為一名雜學家,這是先決條件和基本素質。在現在的社會,每一個人都對陌生人存有本能的戒備,警惕,或者幹脆就是退避的心理,試圖一槍或者一刀就輕鬆如意的解決掉那些習慣於隱藏在成群保鏢,或者堅固別墅,堅固防彈車中的高級尊貴性獵物,顯然太天方夜譚。

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用他們的生活方式,文化氛圍和交際圈子同化自己,用自己自身的修養和素質來變成他們的同類,然後伺機一擊,多半才能一舉得手。所以不誇張的說,他完全可以上午同一個文化底蘊厚重的知名學者評鑒詩詞歌賦,下午陪一個最尊貴的貴族打一場暢快淋漓的高爾夫,晚上,則在某一處青燈古佛處與一個道行高深的方外人士談經論道。

施少暄含著優雅的微笑掃視一圈,在蕭慕晴的眼神中讀懂了一絲關切和不可壓抑的雀躍期待,相反,在安海和陌生帥哥的眼神裏看到了赤裸裸的幸災樂禍和鄙夷輕蔑的味道,甚至意外的看到曾經在紅街酒吧出現在夏書妍身旁的那個儒雅青年驚奇和微含畏懼的視線,他清楚他們這種口袋裏從來不缺少揮霍信用卡的富家紈絝,除了屈指可數的幾個有深度,有內涵,而且眼光長遠的家族長輩,會將他們扔進真正意義上的大社會環境令他們學會麵對現實和體驗真正的生活外,其他一大部分嬌生慣養的大少小姐更習慣於俯視看人,無論任何方麵,任何領域他們都喜歡自恃高人一等,就如同此時,他相信安海和他的那群夥伴多半都期待著自己接下來的丟人現眼,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僅僅是一名小職員的小人物能說出啥真知灼見性的高深理論,都等著自己身敗名裂,看個大笑話。